“我省得，只在门口瞧上一眼吧，这往后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

    近来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也知道有不少老牌勋贵倒下了，贾家……怕是也不晚了。

    一路上垂花扶柳的，倒真是好景致，瑾瑶过了个眼瘾。

    “妈妈，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园子。”

    “那就把小汤山那里建出一块来，也不用那么大，再加上家里就有石木铺子，用不上那许多银子。”

    “那里有些远，又不能常去住上几个月的，建了倒有些不值，罢了，也不过说说而已。”

    说话间到了潇湘馆。

    “年姑娘……不对，是年侧福晋来了！云姑奶奶、二姑奶奶也来了！”打帘子的丫头忙向里报。

    厅里的姑娘们都站了起来迎接：

    “刚还在说你们几个呢，怎么这早晚才到。”

    瑾瑶看了眼主动招呼的惜春，及反常地没主动招待人的探春，这是有什么故事。

    “刚在老太太那里说了会儿子话，你们都在聊什么？林表妹怎么出来了，听说你生病了，特地过来瞧瞧。”

    “左不过一些诗词罢了。倒是劳烦表姐了，本就是老毛病，怕冲撞了老太太方才没过去。快请坐吧，你身子重。”瘦瘦的人显得肚子就比较大。

    探春叹息一声：

    “表姐这时过来倒是巧了，还能瞧上一眼，待过几天怕是再见不到我了。”

    瑾瑶吓了一跳：

    “这好好的说什么丧气话呢？”

    其他几个亲戚家姑娘因和她并不是很熟，不好意思接话，只当是没听到了。

    探春眼中有些湿润：

    “左不过是走我该走的路罢了，只盼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再不做庶女！”

    瑾瑶看向惜春和黛玉。

    惜春冷笑了声：

    “三姐姐过几天要进宫了。”

    瑾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早就怀疑王夫人和贾母打算用探春固宠，没想到还真是。贾妃的年纪在这个时代人看来不小了，这是生怕受孕机率小，特意找了个过来增加概率，端的是恶心人。

    “你是要参加今年的小选了？”

    “是，过几天就走了，这一进宫怕是再难有出来的时候了，可不是永别了么。”探春心如死灰，可怜她满腔的志向，只得到如今的结果。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整日巴结太太和二哥哥，当看到在父亲门口跪到晕倒的赵姨娘及倔强和父亲对视的贾环，探春悔了，原来真正把她放心里的只有亲娘！

    瑾瑶轻叹了口气：

    “想开些吧，既然有志向，在哪里不能发挥呢，谁又能真正决定谁的人生，不到最后一刻任何人都不知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