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媳妇忙起身行礼。
年遐龄对富察氏摆摆手:
“起吧,你是个孝顺的,难怪你娘平常便把你夸在嘴边,这几日也辛苦你了!”
“伺候娘是儿媳应该做的,当不得父亲‘辛苦’二字!”富察氏恭敬道。
年遐龄满意地点点头,面向胡氏:
“你弟妹说的可是事实?你当真都不曾过来侍疾?”
他心粗没注意到这些,如果不是正好听到了,他都不会想到这件事。
再一瞧胡氏满头珠翠,闪闪发光,身上穿得喜庆,那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胡氏脸白了,吓得说不出话来。
年遐龄上过战场,身上的煞气不是一般内宅妇人能顶得住的。
年遐龄也不理胡氏,只看向长子:
“你呢?你媳妇不孝顺,你每天请过几次安?”
年希尧火热的心凉了不少,不好意思道:
“刚接手府里事,这几天实在是事情太多,我一时给……额娘,是儿子不好,您别生气!”
贾夫人笑了。
年遐龄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对着长子就是一脚:
“你个不孝的!你母亲虽然不是你生母,但从小将你仔细养大,与你二弟、三弟并无不同,生恩不及养恩,你难道都不懂么?如今倒好,翅膀硬了,你爹我还活着呢,就这样‘孝顺’你母亲,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呢?”刚接了爵位就想不认爹娘,真是岂有此理!
年遐龄虽然五十多岁,但功夫不掇,一脚下去年希尧是站不住的,跪趴在地上,年希尧头都抬不起来。
臊的!
不止是因为在奴才面前失面子,也确实羞愧。
“儿子没有不孝顺母亲的意思,儿子以为胡氏代儿子在母亲床前尽孝了,哪想到胡氏竟然……”狠狠地瞪了眼胡氏。
贾夫人瞧着也差不多了,她也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大爷这样“单纯”本就是她养出来的,如何能怪。
“行了,孩子也不是有意的,你就少说几句吧!起来吧,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了。”
年希尧目光中带着孺慕:
“多谢母亲体谅儿子!”
年遐龄叹息,不想再说什么了,摆手让他下去:
“都下去吧,明天我请族老过来,到时有事吩咐。”
年希尧摸不着头脑,听话地退下。
恰巧有下人来寻胡氏,见到她高兴道:
“可见着奶奶了,大姑奶奶过来瞧您,给您带了两车的东西,说是贺礼,叫您过去收呢!”
年遐龄在屋子里都听到了,刚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了:
“外面谁在说话,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