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人你瞧我, 我瞧你的, 这才想起来, 孙氏不在赵氏族谱上,自己单独立了户的。
最后领头的不好意思道:
“这族叔逝去多年, 记在他一人名下似乎……左右过继了也是为了给族叔继承香火,侍奉您老的,不如就记在您名下, 也是一样的!”
“入我户下?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入了我的户,便都成了我主子的奴才,往后不能读书科举,你们不在意就好!”
族人听到这话都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你现在还是奴身?”
孙嬷嬷冷笑:
“我一直都是奴身,怎么,和你们说的人没说这点?”
“那、那你这医馆……”
“自然也是我主子的,只是放在我名下经营而已。死契的奴才怎么可能有自己的财产!”
“……”
“……”
要被过继的小年轻率先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那什么,婶子,我祖母病了,我得赶紧回去侍疾,就不多待了,您老留步!”
拉着五六岁,流着鼻涕的小子就往外走,生怕孙嬷嬷和族里其他人留他们父子过继。
开什么玩笑,没有这么大的家产陪着,谁白捡个娘养老送终?
族里人也都尴尬地和孙嬷嬷草草说了几句,最后还确认了几次,当真还是奴才?
孙嬷嬷早就能猜到他们的嘴脸了,自然并不意外,淡淡道:
“叫你们来的人应该很有能量,你去问他,他只要去官府一查便知道了。”
族人这才相信她的话,灰溜溜地都走了。
打那之后赵家人当真再没有找过孙嬷嬷,瑾瑶派人去查,只听说已离京回云南了,打算过年前赶回家过年呢。
当然,这是后话了,眼下瑾瑶全身没力气地躺在那,孙嬷嬷给她瞧了脉,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倒是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
孙嬷嬷一怔:
“香雪,苏公公有派人来拿药么?”
香雪怔了下:
“什么药?”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腊封好的盒子?前几天苏公公应该派人来拿,可有此事?”
香雪一拍额头:
“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太忙了,都给混忘了。嬷嬷,那盒子还在呢,苏公公没派人过来取。”
孙嬷嬷脸色沉了下。
瑾瑶明白她说的那药是什么,是四爷用的避孕药。
“怎么了?”
“王爷的药是有时效的,用一次顶半年,前五六天应该就到期限了,老奴和苏公公提过叫他记得提醒王爷,如今都过了这许多天,竟然还没来拿药,到底是他忘了说,还是王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