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在一旁听说木丁香发烧,也忍不住心焦,哒哒哒跑过来道:“楚虞你中午没回来,娘亲说要去找你,去的时候有伞,回来就没有伞了。”
楚虞一听,心中忍不住自责,一边帮她擦着头发一边道:“我能出什么事情,就是雨太大晚一点回而已。”
说完又有点想拧着她的屁股狠狠地打一顿,大雨天的?不听话乱跑,害得回来就发病了。
等头发擦干,楚虞给她换了个干的?枕头伺候她睡下,这才去灶台那里生火烧水,好在灶台那里有个棚子搭着,虽然飘点雨进来,但生火的地方还是干的?。
等水开之后扶着木丁香喂了一点才道:“自己在家乖乖躺着,我去附近这里找几味药来熬了给你喝。”
木丁香混混沌沌之中应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楚虞嘱咐竹儿看好娘亲,披上蓑衣出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又是一身湿,也顾不得换衣服,把草药冲洗之后赶紧给熬上,见到木丁香还在躺着,竹儿也乖乖地跟她躺在一处哪里都没去,这才换了衣服擦干手去碰她的额头。
手下还是一片火热,又喂了她一些开水,小姑娘很乖巧,不哭也不闹,楚虞不知道在过去的十七年了,她有没有遇上这样伤风脑热的病情,若真是遇上了,没有人关心,她又是如何挺过去的。
想想心里越发难受。
好不容易药给煎好了,倒了小半碗来到床前,慢慢地吹到可以入口,才扶起她喝药。
木丁香知道自己生病了,楚虞在照顾自己,虽然脑子里一片混沌,但还是坐起来,就着她的手把半碗药喝完。
喝完之后没有立刻躺下,却朝楚虞的?胸口依偎过来,靠在她怀里。
人如果生病,即使平日里再要强,要是有人贴心照顾,就会忍不住想撒娇,想让对方更疼爱自己,木丁香此时也是不例外,但她性子内敛惯了,做不出撒娇这样的事情来,楚虞一向包容她,她能在生病的?时候赖在对方怀里,已是心满意足。
只是因为发烧的关系,整个人身上都极不舒服,嘴巴里呼出的气都是烫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眼下是几时,外面雨停了没有,甚至看着楚虞的?样子都是朦朦胧胧的。
楚虞怜爱地将她抱住,摸了摸她已经干透的发丝有些心疼地道:“怎么想着要出去找我,我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么,这么大的雨伞怎么不见了?”
“被那女人偷走了。”木丁香口齿不清地道,想睡却又睡不着,整个人热乎乎的好难受。
那个女人——
楚虞愣了一下立即就反应过来,那个女人除了木母还能有谁,一想到是木母把木丁香害成这个样子,周身气温骤然下降:“你是说木家那恶妇把你的?伞给偷走了,才害得你淋的?雨?”
木丁香头抵在她的?胸口,想起木氏一家人对她的?态度,脑子里迷迷糊糊地闪过刘念念的?样子,每次见她都是季云娘在一起,母慈子爱膝下承欢,自己却只能日复一日地在路边的那片田地里,穿着破烂的?衣服终日劳作,要么就是在帮别人打猪草的?路上,从未有悠闲的时候。
想着想着,心中酸涩,眼眶一热,泪水簌簌地从两边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