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那杀猪的设计我,不然哪会闹出那样的事儿,这次不一样,这骚蹄子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说法说法,你要什么说法,还?能有什么说法,”春桃讥诮道,“都这样了你还?装傻充愣的,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呗。”
木母与这春桃一点都不对付,如今听?她这话是?一点就着,站起来就像去挠她,木空青忙将她给拉住,大声呵斥:“娘——你这是?做什么,还?觉得丢脸丢得不够吗,你是?想让我在?这书院没办法混下去,回家去跟爹一起做泥腿子扛货种田是?吗?你若是?真想这样,你就继续闹,这书我也不念了。”
说完一把将桌面?上的书本笔墨一把扫在?地上,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
木母一听?自己大儿说不念书,吓了一大跳,木家这么多年辛辛苦苦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家老大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咬了咬牙道:“糊涂啊青儿,你简直糊涂,这样子怎么对得起我跟你爹。”
说完是?没再去找春桃的茬,但却一下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子她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好儿子每个月不到日子就总跑回家催着要月钱,感情不是?书院要,是?把钱都花在?这些女人的身上了啊。
想起自己这些年,自己一家人省吃俭用,把几个女儿给卖出去,换来的钱都是?给儿子这样霍霍出去,哪能不叫她伤心?,此时越想越不值得,越想越不甘心?,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家里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也只有靠木空青才能看到一点希望。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哭得呼天抢地,声音之大惹得一起租着这片廊房的几个学生都徘徊在?附近,对着他们的房子窃窃私语。
木母最后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整个身子佝偻了不少,想起临走的时候,自己那乖儿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家老头子,木母被他气得一口气都差点缓不上来。
她固然也是?好面?子的,这些年从村头到村尾,她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和?那些村妇开骂,总是?能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出现,还?不是?因为?她有个秀才的儿子,一旦没了这个资本了,以?后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一时之间进退两年,骂那不要脸的春桃,若不是?这骚蹄子,自己乖巧上进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想起附近还?有一起租着廊房的书生,想来这个书院不是?什么好书院,风气这么差,个个在?外边养小情人,带坏了自己的儿子。
一路走回芙蓉村,只觉得这路都比往时还?要更?远一些。
谁知刚回到村里的时候,村妇们看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在?背后说木家的儿子借着在?县里念书的名头,拿着木家两口子卖女儿的钱来租廊房养姘头。
往时木母要是?听?到这样的话,定是?二?话不说就给骂了回去,但如今这事就像是?和?尚头上的虱子,自己都亲眼所见?了,哪里还?能假得了,但一想到临别时木空青痛哭流涕的样子,她牙齿咬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