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么一点都不急,不会是怕了吧?”
“哎呦,他不急把我给急死了,这里蚊子好多,怎么只咬我一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偷听?”
“难道清疏不会?他平时就知道读书,家里也没有什么长辈教他。”
“不会吧,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笑他一辈子了。”
他们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自以为声音非常小,沈清疏出众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几个损友,把她都给气笑了,之前他们一个个还跟她正儿八经地告辞,搞半天根本没走,还绕回来听墙角呢。
这还了得,她本来打算立刻过去揭发他们,转念一想又按兵不动,干脆让他们一直等着,吃个教训。她在这儿发呆,还有人陪她,岂不是挺好的。
今夜明月高悬,银辉穿过轻轻摇曳的树枝,投下斑驳的影子,真有“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之感。
沈清疏打定了主意,悠闲地欣赏着满庭月色,听着墙角的窃窃私语,也不觉无聊了。
墙角一堆人却是要急死了,因为蚊子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这什么毛病啊?新婚夜不急着去洞房,在这儿散步玩儿?”
“看来清疏真的不懂,我们要不要派谁去教教他。”
“怎么去,我们不是都走了么,现在出去就暴露了。”
“唉,这儿蚊子太多了,咬得我满头的包,不然还是我们回去吧。”
“那之前岂不是白等了,包也是白咬了。”
“嘶,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故意在这儿逗我们呢?”
“……”
一阵静默,夏薄言的声音响起,“不管了,我去问个明白。”
他从墙角窜出,见沈清疏望过来,脸上不仅没有一点惊讶,还含着淡淡的笑意,立时就明白了。
“好啊,清疏,你居然就这么看着我们喂蚊子,我们的同窗之谊呢?”
“谁让你们听墙角的,”沈清疏笑了一声,朝着墙角那边朗声道:“还有哪几个,都出来吧?”
其他人也明白了,纷纷走了出来。好嘛,今天陪她迎亲的队伍都来齐了。
沈清疏看着夏薄归哭笑不得,“夏师兄,我一直以为你是谦谦君子,雅正端方,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来凑热闹。”
“呵呵,”夏薄归讪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薄言非要我跟着来。”
“你呢,都成婚的人了,”沈清疏转向孟柏舟,“怎么还这么幼稚。”
孟柏舟不服,“哪里幼稚,说得前儿我成亲的时候你们没闹似的。”
“冤有头债有主哈,”沈清疏不承认,“我当时可没有闹你。”
“哼,你给他们出谋划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