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庭院,沈清疏就见刘伯指挥着一帮小厮来来去去,抬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刘伯,你们这忙什么呢?”
“哎,少爷,”刘伯转头看到是她,一张爬满皱纹的脸顷刻间生动起来,布满了笑容,“这些也算是少夫人的妆奁,大婚那天没运过来的。”
“怎么还没运完?”沈清疏纳闷,“夫人这是有多少嫁妆?
“不比咋们送过去的聘礼少,林大人是个敞亮人,”刘伯解释道:“不过这些大都是不方便当天运的笨重物。”
“这怎么还有盆栽?”沈清疏走到旁边,用脚尖踢了下花盆。
“哎呦,少爷轻点,这是从前少夫人院子的,很得她喜欢,”刘伯连忙阻止她,“我一会儿要亲自搬过去,少爷您去忙吧。”
“哦。”沈清疏有些郁闷地走开,她的小院子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林薇止还真是老实不客气,连花花草草都要搬过来。
她环顾了院子一圈,觉得有一点陌生,似乎侵入了另一个人的痕迹,莫名地有些不爽。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沈清疏走进书房,看到熟悉的陈设,心里一下子舒服多了,从此伯府之大,书房为家。
可是晚上还是得回房睡榻。
沈清疏现在很想换张大点的,但忽然换榻又容易引人怀疑。
她委委屈屈地缩着,决定过段时间用乡试做借口,就歇在书房里。
开恩科的事除了孟柏舟,她没有和府里其他人说,只是自己暗暗地准备。
明旨还没下来呢,不宜搞得众人皆知,而且万一最后是白高兴一场呢?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年头婴孩儿夭折率那么高,小皇子说不定没了。
当然,她诚挚地希望小皇子健健康康的。
烛光昏黄,又看了几页书,沈清疏觉得有些疲惫了,就合上书,礼貌地询问林薇止,“我要睡了,你还要用灯吗?”
她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就类似合租室友,嗯,沈清疏自己是这么定义的。
林薇止坐在床沿,青丝披散,偏头看过来,“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她声音有点小,沈清疏下榻走近了一点,倚靠在床尾。
“祖母今日说,让我过去跟她学管家。”她拢了下发丝,眼角余光注意着沈清疏的表情,“你觉得呢?”
“我觉得?”沈清疏有些迷茫,这关她什么事,她反手就把问题丢回去,“看你自己,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祖母应该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我母亲性格软弱,偏好佛事,祖母确实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她。”
林薇止无语,她完全没抓住重点,“我是说,我们这种关系,我去管家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沈清疏食指轻轻挠了下脸,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们是合法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