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至床边,小心翼翼俯身观察。
林薇止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她。
“你还没睡?”沈清疏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林薇止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双手探入脑后,将藏进衣襟里的头发度出来,转头看她时眼眸含笑,“你要做什么?”
她眼尾上挑,是如桃花一般勾人的弧度,披散的长发如流水一样倾泄在肩上,映着微微的烛光,度出的发梢轻轻地晃动,好似晃在了沈清疏心间。
她一瞬间有些耳热,心跳也加快了些,慌张地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
“没、没什么,”沈清疏嗫嚅着,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艰难地在心里做斗争,一边觉得冒犯,自己应该主动去睡榻,一边又从心底里生出贪恋不舍来。
她不说,林薇止也不急,把薄被往上提了提,拢着双膝,手撑着下颔,弯着眼眸看她。
两人对视好一阵儿,沈清疏终于受不了她直白的目光,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她,脸涨红得像个番茄,磕磕巴巴地说:“我昨晚……那个,要是今日又……又、又冒犯了,该怎么办?”
早料到她有此一问,林薇止咬了咬下唇,忍住笑意,凑近了一点,在她耳边用气音轻声问:“你觉得呢?”
吐息自然而然地缭绕在沈清疏耳上,她打了个激灵,耳后燥热,只觉心跳陡然加快。
她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截,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压下沸腾的思绪,艰难地提议说:“要不然,我这几天还是睡榻吧。”
她尽量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哑得厉害。
忍不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抱歉,我不能保证自己睡着以后还是规规矩矩的。”
这人,也未免太君子了些,林薇止心里忽然生出两分怨念来。她这么正经认真,她都不好意思再逗她了。
她幽幽地道:“夫君对我避之唯恐不及,莫非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伤心。
沈清疏察觉到,但仍是不敢回头看她,她双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脊背绷得笔直,紧张地说:“不是的,只是我怕冒犯到你。”
林薇止膝行两步,又靠近了她,绕有兴致地笑问:“冒犯我,你怎么冒犯我了?”
沈清疏已到边沿,退无可退,她垂着头,耳根通红,“就、就像是昨晚那样。”
“昨晚怎样?”林薇止搭着她的肩膀,手指轻轻摩挲,勾着嗓子低声调侃说:“我们不是夫妻么,便是更亲密的事情也做得。”
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她的手指寒凉,似是直接在沈清疏皮肤上游移一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随之直探到她的尾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