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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意明蹲在她旁边,闻着粥香直咽口水,他只带了干粮,嚼着风干鸡在旁边望着炉子,几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他这幅样子,沈清疏不好吃独食,给他也盛了一碗,递过去,客气地问:“你要不要吃一点?”

    关意明嘴上说着“这不好吧”,手里却飞快地接了过来,顾不上烫,迫不及待地吹吹气就喝了一口,咽下去,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好似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沈清疏自己也尝了一下,发现她厨艺还是那样,也就是没有焦糊,煮熟了勉强能填饱肚子的样子。

    她疑惑道:“关兄,你没有带米进来吗?”

    “我不会煮饭。”关意明极快地说,他小口小口喝着粥,几乎抽不出空回答。

    “这又不难,你家人给你备好,全部倒进去煮就是了。”

    关意明摇头道:“不行,我以前试过的,看不来火候,煮出来要么生的,要么焦的,有时还会着火,烧着卷子。”

    沈清疏无话可说,这么简单都不会,她还以为她这厨艺就能叫厨房杀手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其他人。

    关意明又辩解道:“你看,其他人也没几个会的。”

    沈清疏环视一圈,见果真只有小部分在煮饭,大多数都是蹲在那里,苦大仇深地啃着干粮,羡慕地看着煮饭的考生。

    真是“君子远庖厨”的真实写照了。

    吃了晚饭,沈清疏盛了清水刷牙,考试时取水出恭都有人跟着,没那耐心等你刷牙,号房里也根本没条件,她这几天都是含一口水随便漱一漱。

    关意明回去号房,也许是吃了她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热情地拿了参酒过来和沈清疏分享。

    沈清疏摆摆手拒绝,“我不喝酒,关兄你自己用吧。”

    关意明有些诧异,解释道:“这是参酒,后劲不大的。”

    “参酒我也不爱喝,还是太辣了,”沈清疏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我酒量浅,只喝米酒。”

    “米酒?”关意明差点笑出来,“沈兄,你这可不行啊,以后官场上应酬,你不喝酒怎么行?”

    沈清疏笑笑,“怎么不行?哪项考试会考我们酒量,说酒量好的才能做官。”

    “确实没有哪项考,”关意明哭笑不得,“但这是官场惯例,譬如你赴宴,上官叫你喝,你喝不喝?”

    “不喝。”

    “不喝你也许就会得罪上官。”

    沈清疏道:“只不喝酒就得罪了,这么小气的上官,喝不喝酒我都早晚有一天会得罪他。况且即便得罪了又怎么样,还能因为这点小事把我给罢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