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握拳掩着唇角,不厚道地笑了两声,林薇止却怔了几瞬才反应过来,瞪她一眼,伸手想去摸索下来。
沈清疏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笑着调侃说:“别啊,挺好看的,你插着比平日那些簪子也不差的,多有乡村气息。”
林薇止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挑了挑眉问:“你是说我插着簪子也像在插标卖首?”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清疏这才想起,这时代头上插草还有这一重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清疏觑着她,一本正经道:“你便是插根草也好看,根本不需要什么簪子点缀。”
林薇止愣住,一下不知该怎么反应,她耳根有些发热,嗔了她一眼偏过头去,“油嘴滑舌。”
这几日,林薇止渐渐消了气,终于不再刻意疏远,两人如朋友一般相处,沈清疏心下也安然了许多。
她笑说:“跟你开个玩笑。”
说着,便放开林薇止的手想把狗尾巴草收回来,却被林薇止反握住。
她视线疑惑地投过去,林薇止并不看她,四顾一周,另一手也去折了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她头顶,微扬了扬下颔道:“你也一样。”
“好。”沈清疏好笑地弯腰低头,任由她将草别进自己发冠里。
两人互相看看,都忍俊不禁,继续往前走,握着的手不约而同地被忽视了,没有再松开。
沈清疏掌心出了点细汗,她眯眼看着金色的太阳,嗅闻到泥土与植物根茎蒸腾泛起的腥涩气息,恍然有种时间流逝变慢了的错觉。
她们两个慢腾腾的,到了村口马车处,沈老爷子都已经上车了,沈堪折见到她二人的样子,哭笑不得地问:“这是在做什么?头上插草多不吉利。”
沈清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都给取了下来,正要扔了,林薇止却道:“等一下。”
她接到自己掌中拢了,也不解释,带着一起上了马车。
难不成她还要留着,沈清疏心想,她们俩到底谁比较幼稚?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
她眼中柔色被沈堪折看得一清二楚,他恍惚了一瞬,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真真是少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