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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本书里的内容,她已是看过了。

    却是讲一个书生,从小就秉性纯良,刻苦努力,长大后,因为才华横溢,文章卓绝被提拨为官。

    他为官清廉,勤政爱民,一路得到重用,官至中书,参议军国重事。可惜新皇登基后,性情暴虐,他受到猜忌,主动辞官。

    书生寄情山水,之后两易帝王,六次请他出山,他理都不理。

    可第七次,关中大旱,是岁饥,人相食,他不请自来。

    时年六十岁的书生,散尽家财,一路救济,路经华山,在山庙之中跪倒祈雨,泣拜不能起。

    他开仓放粮,亲自去敲一家家富户的门 ,还是杯水车薪。书生走在路上,听说有人为了奉养老母,偷偷杀了自己的儿子给母亲吃,他长须颤抖,抚膺痛哭,又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家财,分给那家人。

    夙兴夜寐,终日不歇,最终,书生死在了赈灾路上,留下一首千古绝唱。

    沈清疏念完这篇之后,胸口像是堵着,久久不能言语,无论是哪个时代,这种事迹都让人动容。

    沉默了一会儿,林薇止接过书,“只可惜这位张大人生不逢时,当时政治昏暗,朝堂腐朽,并不能实现他的抱负。”

    沈清疏长叹一声:“对百姓来说,却是幸好赈灾官员是他,若我以后为官,能得他的十之一二也是不枉了。”

    “使民哀之如哀父母吗?”

    “那也太难了,”沈清疏老实摇头,“我能有个万民伞就很满足了,也不知道明年外放,我会放去哪里?”

    想她上辈子,也想过舰队转业以后,去考公务员呢,这辈子四舍五入一下,其实也只差亿点点吧。

    林薇止小心把书脚抚平,随意接话问:“你想去哪里?”

    沈清疏想了想道:“最好是临江府、苏州府下辖吧,这样你跟着比较适应,不会吃太多苦。”

    林薇止手下顿了顿,抬眸对上她清亮的眸子,“你自己呢,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都可以吧,大好河山,能做点实事就行。”

    “而且,”沈清疏失笑地摇摇头,“哪是想去哪儿便能去哪儿的,还得看地方上有没有缺。”

    林薇止道:“倘若你有想去的,可以去拜托我爹。”

    “啊?这…还是不用了吧,”沈清疏觑着她面色,“我不是见外啊,只是不想走后门。”

    林薇止大致猜到走后门是什么意思,官场上派系林立,这本是很正常的运作,可她这不情不愿的,倒真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