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听见背上动静,沈清疏又补充道:“我支持你去做事,当然,我绝不是逼迫你,这只是我的建议,想不想做,做点什么,都取决于你自己,如果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习惯又舒适,并不想改变什么,便只当我随口一提。”
毕竟每个人想法都是不同的,她也尊重不同的想法。
林薇止手指在她背上轻点,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轻笑道:“我出去做事,别人一定会说三道四的,那时你知县大人的脸面往哪里搁呢?”
听她口吻,沈清疏心中一松,跟着玩笑道:“那有什么,我是知县我最大,县里谁敢说我的闲话。”
之前在京城没有这个条件,在岳水县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说得不好听点,她一个传胪,到这里做知县,那是贬无可贬了,只要不犯下大过,被剥夺功名,谁会闲着没事儿来管她。
一时还真想不到特别想做的,林薇止犹豫了下,也知道她是不想自己太无聊,想起之前郭教谕的孙女很有天赋,她指点了一二,便道:“那我寻几个女孩子来,办学堂教她们做丹青可以吗?”
这样也不算太出格,小县城虽少见,京城有些开明的人家,却也会为女儿请西席先生,教授琴棋书画。
沈清疏笑道:“当然可以,全部我娘子说了算,明日我便着人去寻合适的房屋,属官家里适龄的女儿,送来你随便挑。我偶尔得闲,也可以去蹭一蹭你的课。”
她一直觉得她媳妇非常聪明优秀,就是没地方发挥她的才华,她爱看书,博闻广识,一手小楷字迹娟秀,同沈清疏不相上下,丹青和棋艺更是能落下她十条街,却囿于女子身份,只能管管家务事。
嗯,只是家长为了巴结她,那些小女孩,恐怕有不爱学习的,也会被强制送过来,要受点委屈了。
沈清疏默默同情了几秒,像她这种没有艺术天赋的,那真是朽木不可雕,画得跟狗啃屎似的。
下山速度快,到山脚时,太阳却也快要落山了。沈清疏背着人下山,体力再怎么好也觉得有些累,林薇止也是,两人上了马车相互靠着,很快就睡得迷迷糊糊的。
行至城中,马车忽然停住,四周的喧哗声变得很大,从车窗传进来,沈清疏被吵醒,掀起车帘问道:“出什么事了?”
负鞍道:“少爷,前面有两拨人发生争执,看热闹的把路给堵住了,看着像是要打起来。”
沈清疏皱了皱眉,这都什么时辰了,什么人还不各回各家,在大街上生事?
“你歇着,我下去看看。”
她同林薇止说了一声,下车费力挤开人群,到中间一看,果然两拨人对峙着,一边穿粗布麻衣,有四五个,都是青年男子,嘴里叫骂着,很是混不吝的样子。另一边两人,穿着褐色衣衫,神色也很不好看,只是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强忍着。
沈清疏只听着充耳不绝的叫骂声,没人说是为了何事,不得不站出来打断道:“你们几人因为何事争执、阻断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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