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不紧不慢地搁下笔,眸中隐约带笑地看过来,问:“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不知怎么的,林薇止总觉得有点违和,她想了想,一时也不知提什么要求,本来她只是受不了沈清疏磨磨蹭蹭地,不好好做事,想要加快进度罢了。
“让我想想,”她起身活动了一会儿手臂,觉得还是不要太难为她了,便道:“下个月是我的生辰,我娘不在身边,你就替我做上一碗生辰面吧。”
所谓君子远庖厨,但她知道沈清疏没有这个讲究,她会煮一些简单的东西,一碗面应当也不会太难。
“就这样?”沈清疏有些错愕,这能算是什么要求,两人真正意义上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辰,本就是要好好过的。
这还不如换她来提呢,早知道她就……
“好吧,”得到她的确认,沈清疏郁闷地小声嘀咕,“你也真不怕我做出什么黑暗料理来,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林薇止挑了挑眉,刚要问她黑暗料理是什么,笙寒忽然进来,说前面门子来报,三新乡里长来了。
沈清疏便起身去了前堂,笙寒将桌上的折子整理好,又把两人的草稿纸摞在一起,一会儿好拿去厨下生火。
林薇止在旁边揉着有些酸的手腕,忽然想起沈清疏还剩了两本折子,担心她一会儿忘了,立时强迫症发作,随手抽了张草稿纸,想顺便替她算完。
正好是沈清疏的稿纸,她不经意一瞥,一下顿住,稿纸上,相同的演算过程都重复了两遍,再抽出几张稿纸看,也同样如此。
是她过分谨慎,还是故意让着自己
林薇止抿了抿唇,羞赧地想,不管怎么样,她好像都有些胜之不武。
这边沈清疏还不知道自己漏了底,她换了官服到公堂,三新乡的里长也是个老狐狸,唉声叹气地诉苦,话里话外都是说斗殴不怪他们,怪上面摊派的税收太多了。
沈清疏摆数据,讲道理,苦口婆心地算了半天,才终于说服里长,把他给打发走了。
她喝了两口茶,还没怎么歇气呢,派去平县的万捕头又回来了,带回来知县的信件。
沈清疏展开一看,好嘛,这知县明显是个怕事的,一推二五六,道自己上任才一年,这康大只是县里普通文书,做了有十多年了,平日里虽有些圆滑,却也能做好交代下去的事,他家中有妻子儿女,其余不甚清楚,如果沈清疏要查,那他可以行个方便。
他这说了等于没说,沈清疏有些气闷,她想了解的就是这康大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