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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还来信说严姑娘有了身孕,信纸上都能看出他的无措和喜悦,她们一众同窗,以后就只她一个还没当爹了。

    她正想得出神,旁边的郑实惊声道:“大人,您看那边!”

    沈清疏顺着他视线望去,遥遥见远处岳水河上驶来一只船队,旌旗招展,不像是民船,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是打哪儿来的?

    她立马叫了两个衙役过来,让他们去码头那边探问。

    有学生见识过军船,惶恐地道:“大人,像是要打仗啊。”

    “我们地处内陆,哪来的仗,”沈清疏淡然投过去一眼,叫学生闭嘴,拍了拍手站起来道:“不得胡乱传谣,本官过去交涉,你们继续量。”

    她这会儿正带着几名学生搞测绘,要平整哪里,挖多少土,填多少土,灌溉水渠怎么走向,挖多宽多深,都要拿出科学的方案来。

    几个学生都听话地应了,沈清疏回了县衙,果然有个中年男子拿着文书上门,这支水师竟然是府衙派来剿匪的。

    来人十分客气,沈清疏不太清楚他的职务,两人交涉了一番,沈清疏派王典吏带着收集的信息过去引导。

    待两人走了沈清疏都还有些懵,不得不说这大出她的预料,原本她以为府衙不会管这事儿的,毕竟从前也不是没人禀告过水匪的消息。

    没想到却是这么兴师动众,直接就派水师来了,知府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有责任心了?

    她也没多想,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事,希望能除了这水上一害,早点抓到康二这个罪魁祸首。

    晚上临睡前,她说起这件事,林薇止取了绾发发簪,青丝披散下来,回头笑问道:“江七和刘年是不是都要判死?”

    沈清疏没在意地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林薇止笑着提醒她,“我爹是大理寺卿,而地方判死都要经大理寺复核。”

    沈清疏挑了下眉毛,她也有这个猜测,只是觉得有些离谱,“你是说岳父给充州府递了信儿吗?”

    “笨蛋,”林薇止白了她一眼,“知府是一地主官,正四品,岂能随意干涉,我爹只要扣着这案子,一定要拿康二归案,充州知府知道缘由以后,自然会卖他一个面子。”

    “原是如此,”沈清疏边解外衣边道:“这弯弯绕绕的,你说充州府明明有能力,为什么偏要留着这些水匪为祸地方。”

    林薇止无奈道:“水师却又不直接受他管辖,他派兵剿匪,要出钱出粮,还要同巡检司沟通,水师官兵,说不得有同水匪勾结的,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少一事,却不知道有多少行人,在这水泊之上送了性命,这些事不能深想,沈清疏很是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