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来商讨去,一众人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恐吓欠了债的农民,再找些二流子去借贷,给县衙添添堵罢了。
沈清疏本来也做好了准备,在等他们出招,不料这些人居然这么菜,想出的招数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对于百姓们近日称呼她为“沈青天”,她也觉得受宠若惊,她只是顺势而为做这些事情罢了。
甘蔗是百姓种的,糖是他们榨出来的,卖糖的钱是他们的剩余价值,那些良田,都是大家流着热汗开垦出来的,她没有挖过一锄头,可最后,这所有功劳,竟然归结到了她一人身上。
劳动人民创造了所有的价值,其中大部分却都被人盗取了,以至于他们分到自己劳动所得时,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却要觉得感激涕零。
这样的厚爱,她只有更加用心做事。
——
光阴似水,转眼便是两年。
下值后,沈清疏照常去接人,两年过去,郭家姑娘已然出嫁,林薇止的画社也换了两个学生。
走在回县衙的路上,老老少少都笑着同她们打招呼,在整个岳水县,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位平易近人的知县,便是邻县也有所耳闻,更何况是在她常走的路上。
这两年,岳水县拓宽了官道,开辟了码头,县里的商品售出去,外面的商品也源源不断运进来,县城越来越繁华,日子也越过越好,大家都知晓这变化是谁带来的。
相比从前的热情,现在大家都表现得很克制了,三年任期将满,大家都希望她继续留任。
走过这条街,林薇止叹一口气,很是遗憾地道:“真可惜,沈大人,现在都没有姑娘对你扔手帕了。”
“你又来了,”沈清疏苦笑了一下,无奈道:“不就那几次我没能避开嘛,我要是真接了,不知道哪里的小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林薇止偏过头,轻哼了一声,“我稀罕呢。”
沈清疏笑笑,不敢说她口不对心,只手上扣紧了些。
还没到县衙门口,负鞍已经满脸焦急之色地迎了上来。
他这两年同笙寒成了亲,掌管着府中事务,人愈发稳重,沈清疏见他神色便有种不祥的预感,眉头不自觉拧起,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负鞍来不及犹豫,语速极快地道:“少爷,刚刚府里快马送来的口信,说老夫人快要不行了,让您立刻回京,兴许还能再见上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顶锅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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