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彩衣冷笑连连,当初欺负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起同门情义,现在倒好意思提。
她不动声色地道:“大师姐此言差矣,如今你与阙阳宗宗主是夫妻,云师姐乃是宗主的师妹,自然也是你的师妹,怎能算是外人呢?”
“你……”司马葵见她软硬不吃,还一句话将自己堵了回去,脸上登时挂不住了,她抚在祝彩衣肩头的手一顿,默默收回,压低秀眉,眸光逐渐冻结成一层冷霜,声音也由柔转凉:“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难了。”
言罢,递给邱仪一个眼色,她贵为天户庄的大小姐,现在又是阙阳宗的宗主夫人,很多事当然不好亲自动手,只能交给底下人,往常这时邱仪一定心领神会,替她好好将扁秋双“教育”一番。
可如今,对方却是一脸茫然:“啊?”仿佛根本看不懂她的意思。
开玩笑,那可是他们尊上,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只能在司马葵面前装傻。
祝彩衣悠悠一笑:“大师姐若无旁事,师妹就现行告退了,我与云师姐约好今天去她那里治病,可不能爽约。”
“扁——秋——双!”司马葵第一次被这个病秧子师妹气得半死,咬牙切齿地念她名字。
这时,耀光殿大门洞开,一白一蓝两道身影闪身而入,正是云碧月和尹无华。
云碧月快步奔到祝彩衣面前,挡在她与司马葵中间,像母鸡护仔似的将祝彩衣牢牢护在身后,满怀敌意地瞪着司马葵:“你对我有怨言就直说,不要拉无辜的人下场。”
尹无华作为天户庄的弟子,当然不能与司马葵撕破脸皮,她躬身行了礼数,站在祝彩衣身旁,沉声道:“大师姐,扁师妹素有旧疾,师尊多年遍寻名医都无济于事,难得有人懂得医治之法,还请大师姐行个方便。”看了祝彩衣一眼,又道:“扁师妹向来懂得分寸,决计不会令大师姐为难。”
看见这么多人护着祝彩衣,司马葵右手紧掐成拳,指节咔咔作响,向来温婉的面容难得布满阴云。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听有脚步声从后殿慢悠悠地行来。
庄无相披着卷云纹的月白色长衫自后殿进来,发丝有些散乱,他才刚用过午膳,正欲小憩,便被吵闹声惊醒,过来看到此间场景,不由满腹狐疑。
他轻皱了一下眉头,向司马葵看去:“发生何事?怎这般吵闹?”
司马葵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轻轻走到庄无相身旁,亲密地握住他的胳膊,眼睛看着祝彩衣,口中却是对庄无相柔声道:“好几日不见扁师妹她们,甚是想念,今个儿便叫她们过来说说话,没曾想扰到你了。”
云碧月在旁边撇了撇嘴,这司马葵真是会装,她都快信了。
庄无相“唔”了一声,又看向云碧月:“师妹,你又有何事?”
“我和扁师妹约好今天去我那儿治病,迟迟等不到她来,听说她被宗主夫人扣住了,便来救她。”云碧月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