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云碧月后脊一震,颤颤巍巍翻过身,一见是她,顿时又气又窘:“你来作什么?”
好家伙,这么丢人的模样,偏偏被最不想让她看见的那个人看见了!
云碧月往地板上扫了几眼,看看能不能找个地缝钻。
祝彩衣道:“约好的泉浴之期到了。”
云碧月这才恍然大悟,这几日她只顾着自己的尾巴骨疼,完全将泉浴之事抛掷脑后,没想到时间过得这般快,约好的日子又到了。
“你不是知道位置吗?自己去洗吧,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大概洗多长时间,你自己掌握。”
祝彩衣没走,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云碧月的眼泪再也憋不住,霎时如开闸放水一样倾泻而出,哭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都赖你!”
祝彩衣紧蹙蛾眉:“与我何干?”
云碧月哭得更凶了:“你别不承认,要不是你那天晚上将我推倒在地上,我也不会摔到尾巴骨!”
祝彩衣歪着头细想片刻,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云碧月看她不说话,以为她想抵赖,继续道:“你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作没有这事!你那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又觉不对,这话说出去怎么这么有歧义呢?
祝彩衣倒没往那层去想,她极自然地将手伸向云碧月,想要摸摸她的尾巴骨看是否有骨折。
云碧月却误会了,她立刻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眼睛瞪得老大,俨然一个即将被流氓侮辱的无辜少女,高声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举头三尺有神明,低头地下有祖宗,你怎能乘人之危,行如此龌龊之事……”
话未说完,脑门上挨了重重一记爆栗,祝彩衣冷眼看她:“我不过是想帮你摸摸尾巴骨是否有骨折移位,你脑袋里哪儿来的那么多腌臜之想?”
云碧月揉了揉脑袋,不敢吭声,稍过一会儿,方眨着泪眼,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只是摸骨?”
祝彩衣气极反笑:“不然呢?”
云碧月犹豫再三,红着脸嗫嚅道:“那你摸吧!”想了想,又不放心,再道:“别碰到其他的地方。”
“你既然不放心,那我还是不摸了。”
“不不不,你摸吧,我不瞎想了。”
这个世界没有X光、CT之类的东西,想要知道骨骼排布是否正常,只能依靠摸骨。云碧月自己又做不到,只好寄希望于祝彩衣。
祝彩衣轻轻一碰,就听云碧月“嗷”一嗓子,那叫一撕心裂肺。
“看来是真的骨折了,不过幸好没有移位,修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祝彩衣判断道。
云碧月重新躺了回去,刚刚那一下疼得她满脸都是汗。
祝彩衣用巾帕替她擦汗,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此刻的表情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