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师兄,小心!”
下方观战的尹无华尖叫出声,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祝彩衣也紧张起来,右手握住藏在袖里的赤渊,蓄势待发。
然而并未等到她出手,余不迟的双刀在离季无争仅仅只剩一寸的距离时,骤然收住去势,“咣当”掉落在地上。
季无争迅速张开双眼,这才看见,他对面的余不迟单膝跪在地上,脑袋垂落胸前,已是不省人事。
祝彩衣和尹无华总算松了口气。
短暂地静默了一瞬,人群中猛地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呐喊声。
天户庄的弟子们摇动着宗门旗帜,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或激动、或得意、或畅快的神情。
毫无疑问,季无争以筑基期的修为打败了金丹期的修士,算是给之前受到奚落而愤懑不平的同门找回了自信。
反观阙阳宗,一片愁云惨淡,他们本想借机挫挫天户庄的锐气,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堂堂金丹期被筑基期打成昏迷,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天户庄弟子季无争,胜一轮。”
高瘦长老不情不愿地宣布,扬一扬手,命人将昏迷的余不迟抬下去。
御座之上,司马衍轻拈长髯,俯看着季无争的身影,眼里流露出赞许,转头却对庄无相道:“说好点到为止,谁知这小子行事如此莽撞,伤了贵派弟子,待祭典结束,我定带他来给宗主赔礼。”
他虽是庄无相的岳丈,但庄无相毕竟是宗主,两人地位相当,平起平坐。是以,公开场合,他仍旧恪守礼节,尊称对方一声“宗主”。
“岳丈严重了,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时下手重了些,也是可以理解。况且,这武艺切磋,哪有不受伤的,只要未伤及根本,耽误修行,随他们闹去吧!”
庄无相的神色永远这么和气,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动怒。
司马葵在旁默然听他们闲聊了几句,随后,三人的目光再度被下方吸引。
打败余不迟后,又有阙阳宗的弟子陆续上台挑战,季无争先后赢了三人,最后惜败于第四人之手。
季无争下台时,尹无华和祝彩衣一前一后来到他面前,见他面色不豫,以为他因败耿耿于怀,正欲出言安慰。
季无争抹去额头汗水,吁出一口气:“总算完事了,可累死我了。”
祝彩衣笑道:“我还当季师兄输了第四轮,心情难过,原来是累的。”
“我本就不喜与人比斗,输便输了,还能早些下台休息,有何难过?”季无争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