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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彩衣调动了体内所有鬼气,甚至叫上邱仪他们一同寻找云碧月的下落,但都无功而返。
她提起云碧月遗留在角落的安魂灯,火苗仅余星点,跳动如豆,在墙上投下尾指般大小的灯影。
塔内鬼影憧憧,黑暗中上百双眼睛齐齐闪烁,当中有鬼道:“尊上,属下有一事不明。”
祝彩衣的目光始终胶着在摇曳灯影上,听见声音也没有回头,只从唇缝间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说。”
那鬼似是在犹豫,隔了半晌,方道:“尊上此行是为报仇,如今仇人被掳走,身处险地,不是正合您意?为何又这么急于去找呢?”
祝彩衣闻言,抬眸正视问话的鬼怪,那鬼怪一触及她幽冷目光,便骇得低下头去,战战兢兢地道:“属下僭越了,尊上恕罪!”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爽。”祝彩衣泄愤似的咬动着白森森的牙齿,恨不得将掳走云碧月的那人吞食下腹。
她的小师妹,只有她才最有资格践踏、蹂/躏、剥夺她的全部!怎能任由他人先一步下手!!
那鬼怪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尊上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话。
昏暗中,天花板上传来吱吱的响动。
祝彩衣高举灯盏,豆大的烛光下,不大点儿的白色影子一闪而过。
有鬼怪眼疾手快,张牙舞爪地窜去,瞬间将一团白白的小肉团叼到祝彩衣面前。
是一只瘦小的短尾白老鼠。
祝彩衣将它攒在手掌里,小东西耸动着湿润的小鼻头点了点她的手心,毛绒绒的身躯散发出昏黄的光,顷刻间变作一件纯白的长衫,一张明黄的纸飞机降落在她的鞋面上。
祝彩衣将其拾起,才发现是张符纸,上面是她自己的笔迹,而那件白衫则是那样的熟悉。
祝彩衣面露凝色,抬手画了一张变身符,贴在衣衫上,那衣衫很快又变回小白鼠。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她摸了摸白鼠的小脑袋瓜。
白鼠冲着她吱吱叫唤两声,从她手心里跳下去,往前跑,每跑几步,回过头看她一眼。
祝彩衣跟上去,白鼠停在正中的勾陈壁画前,两只前爪往壁画上抓挠。
她提灯在壁画上摸索一番,没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白鼠吱吱叫唤,在她脚边瞎转悠,看起来十分焦急。
祝彩衣只好再探查一遍。
勾陈神兽高傲地昂挺脖子,角缀鎏金,爪踏祥云,通身鳞甲雕刻得虎虎生风,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一般。
幽蓝/灯火照亮它的眼睛,祝彩衣贴身细看,小眼瞪着大眼,大眼骤然迸现璀璨金光,将她连鬼带鼠一并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