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的剑一直包裹在黑布之下。
庄无相自觉受到轻视,脸色从头到尾都不是很好。
他舞剑来攻,曜日剑打着旋风,携光而下,漫天剑雨飞花,点亮黑夜如昼。风卷,花袭,雨打,雪飙,声势浩大,瑰丽凄美。
“这是什么剑法?好美。”弟子们一眨不眨地望着庄无相出招。
僵着脸的高瘦长老解说道:“这是你们师尊自创的剑法,名为‘至景’”
“至景,至美之景,果真名副其实。”弟子们自豪道,满脸尊崇敬意。
鬼四不服地小声嘀咕:“切,竟弄些花里胡哨的,一看就不是我家尊上的对手。”
祝彩衣手扣剑柄,没有多余的虚张声势,只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短短一瞬,铮鸣声起,恍若龙吟万壑。
剑势如九天之上黄河水,决堤而来,吞雨雪,碎风花,奔涌不息。
庄无相仿佛被汹涌的大河吞没,目眩神迷,身抖如筛。
他惨呼一声,虎口阵痛,曜日脱手,仰面坠地。
祝彩衣将剑收回腰间,风止浪息,一切归于平静。
“承让了。”祝彩衣稳稳落地。
“师尊!!”
众弟子匆匆忙忙地迎上去,将他接住。
庄无相在他们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站起,失了神似的喃喃自语:“拔剑歌?怎会……”这是那人当年自创的剑招,她从未传授过旁人,会使的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
他回过神来,脸色发青地望着祝彩衣,骇然道:“你……你难道是……”
站在他身后的司马衍和两位长老也齐齐看向祝彩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祝彩衣用手往脸上一抹,面具消失,显出一张阴白脸孔,五官精雕细琢,线条柔和,眉眼浅笑:“大师兄,别来无恙。”
周遭气氛骤变,死气沉沉。
“怎么都不说话了?”祝彩衣举目扫视对面哑然的众人,目光定在庄无相身上:“大师兄,我回来了,你怎么连一句欢迎的话都没有呢?”
阙阳宗众弟子的目光在祝彩衣和庄无相二人之间反复徘徊,神情茫然。
当中有人实在忍不住好奇,向庄无相询问:“师尊,她……”
“没礼貌,要叫师叔。”祝彩衣拨弄腮边垂落的发丝,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