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大门,云碧月的后背倚在门上,默默地喘着粗气。
僵尸们的嗅觉异常灵敏,隐身符虽能隐去身形,却藏不住身上的气味,对它们不管用。
于是她跟师姐商量,由师姐先引开僵尸,等她摸进来后,二人再于此处会合。
祝彩衣很快折返回来,她的身形比之前更加真切,心情看上去也尤为不错。
她们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云碧月和孟咸的房间就在入口的左右两侧。
云碧月来到孟咸的房间,偷偷戳破外面的窗户纸,往里头窥看,硬木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影。
“孟咸不在里面。”她压低声音对祝彩衣道。
祝彩衣像是早有料到,淡定地微微颔首,带着她继续向前。
再走十来米就是庭院,云碧月竖起耳朵细听,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似是有人不断念叨着什么。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云碧月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地靠近,将自己完全掩在阴影下。
庭院里,白天用来晒鱼的木架统统被撤走,正中摆上长方形的香案,紫檀香炉上插着三柱清香,烟气袅袅,徐徐上升。
案前架起一张玉床,孟咸无声无息地躺在上面,双手交叠在胸前,十分安详。
祝彩衣和云碧月双双心头一凛,待看清他尚在起伏的胸膛后,又各自舒了口气。
一名身穿灰白道袍的人影背对着她们,站在香案和玉床之间,他背影佝偻,头发花白,颤颤巍巍地朝面前的香案拜了三拜。
转过身来,皎洁月华倾洒在他身上,露出一张枯干苍老如树皮的脸。
云碧月微微一震,被师姐说对了,竟然真的是村长。
他拜完之后,不紧不慢地往孟咸这边靠近。
“他要干嘛?”云碧月不解。
祝彩衣眯起眼,眸光骤冷,森然道:“夺——舍!”
“啊?那还不快阻止他?”
“你先去拖延他,我找准时机,将他用来操控僵尸的唢呐夺过来!”
“好!”云碧月点头,立刻走出去。
她笑着朝村长打招呼:“村长,晚上好啊,这大半夜的,您老还不睡啊?”
猛然响起的女音令村长浑身一震,他顿住脚步,大吃一惊地望着云碧月,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道:“居然能活着回来,你的确有点儿本事。”
“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命大。”
云碧月走到玉床边,同他咫尺对峙。
村长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阴恻恻道:“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小命,你却不懂珍惜,还要跑回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