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周楠也有所耳闻,作为最大受益的皇家血脉,她对司徒将军父子也是万分敬佩的。犹记得,将军凯旋的事还是母后亲口跟她讲的,母后那时很高兴,半开玩笑地说要把她许配给少将军为妻,惹得她小小地生气了一回……不过,旁边这人在笑什么?
见公主的目光冷冽,少将军勉强压住唇角,尽管这位李大人透露的不是什么好消息,但能亲身感受到大周子民对将军的感激与崇拜,她还是会觉得很骄傲。
“这么说来,得找到村官才能问清楚了?”
“这些下官就不知道了,下官也未曾见过那名村官”。
周楠思索着,她是知道村官是谁,不过南阳县这么大,不知道此人会在哪里。
李文才给安置的宅子很大很舒适,偏偏就有人不安生,喜欢爬人屋顶,像只不听使唤的猫。
司徒彻半躺在层叠瓦片上,半眯着眼沐浴月光,一脸安逸享受的模样,这里的气候与漠北截然不同,没有凛冽和干燥,温暖清爽的晚风吹得人万般舒服。
“爬这么高,就不怕被人发现会武功了?”
周楠看着那只猫慵懒的背影调侃道,她实在不像是有任务在身的人,仿佛在哪里都能随遇而安,找到合适的角落安置自己。
“公主”,
她睁开眼,听见对方清冷的声音,像是回过了神,略带局促地要起身行礼,
“免了”,
周楠与她隔了一人宽的距离席地坐下,想要感受一下坐在屋顶上是否有看上去那么悠闲。
见她如此,司徒彻也很自然地放松下来,糯声回答她,乖巧地扮演着面首的角色,
“臣当然是被公主一起带上来的”。
“本宫可带不起你这么重的人”,
周楠挑眉不接招,见她憋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心情蓦然痛快了,嘴边也有了些许弧度。
司徒彻忍不住偷瞄一眼,公主殿下着实生得漂亮,她身后有一轮明月辉映,又有满天繁星作衬,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仍然是她的笑容。
红霞悄悄爬上某人的耳朵,某人却一无所知。
“看够了吗?”
“嗯,还没”,
回答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司徒彻只想从瓦缝中钻进去,一定是被李大人家那小子影响了,她可不是颜控,要知道,摘掉脸上那张皮,她每日在铜镜中所见已是惊鸿。
周楠轻声一笑,无意在某片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撩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番比试是极其不公平的,不服输的少将军他日定然是要加倍讨回来这份莫名的心悸。
她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何见到公主就会产生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明明对方也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