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让她站好、面对着她、先解了她腰带。
腰带不宽,中间镶了一颗珍珠,金线绣的是云边,此时已经成了黑色。
带子随溪流飘走,月白看眼前人身上松垮、领口已经露出中衣边角来,也是深色。
月白解开长衣系扣,让红衣两襟垂落而下,露出里面深一块浅一块的中衣来。月白抓着衣服两襟、提起向前,手越过季无念肩膀再放开、让这湿透的衣服自她身上滑下。
靠近她时的浓重血气也因这衣服飘走而淡了些。
月白没抬头,再去解她中衣,脱得简单。拉她裤头,叫她向前一步、任这身又白又红的衣服漂流而去。
还剩一件肚兜、一张面具。
双手绕过她脖颈,月白先解了她颈后的结,再往前靠、环抱的手来到她背中、也将那结打了开。
季无念一直看着她的脸,可月白一直到将她身上剥光了才抬头。一双眉目清浅,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脸上面具也被月白扔了开,季无念被她牵着往上游走了几步。
寻了块稍稍平一点的地方,月白叫她坐下。
溪水不深不浅,季无念坐下时环抱双腿、水流正好从她胸下流过,冰冰凉凉的。
月白跪在她身后,一捧一捧舀起水、洗去她头发上沾着的血。
流水不止,终是从深变浅;而周边鸟叫虫鸣,一切似乎尽在无言。
“月白。”
“嗯?”月白的手还在她的头顶捋顺发丝,也在检查还有没有没洗净的血块。
季无念将自己抱得紧了些,还是能在眼前池水里看见自己的模样,“不问问我么?”
无缘无故、残酷虐杀,如此恶行、都不问问么?
月白还是舀了一捧水给她从头浇下,“想说么?”
水流从视线的四周落下,季无念沉默。
“洗干净了就起来换衣服,”月白自己也得换,这两套衣服的账自然也记在季无念头上,“再晚就天亮了。”
这奇怪的急切让季无念转了头,总算好好得去看月白的脸,“有事?”
“妖市。”月白往后退开了一点,低头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语气不变,“我还想去逛逛。”
……果然染了痕迹,还是扔掉吧。
月白还在哀悼自己的衣服,突然面前一道轻笑。季小狐狸狐耳颤抖,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得溢出来,连她的腰也笑弯了、几乎要蜷起身体来。她身上还滴着水,便也看不出眼角的水滴究竟是泪还是什么,但终究是被指尖盖住了她眼角泪痣,好似是抹去了什么。
“……你这人真是……”
月白还在等她下一句话,忽然一道大力袭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下颌被捏着、嘴唇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