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自千年前大战后便是蛰伏居多,魔尊漆墨也长居魔宫,事务多由手下魔将打理。如今他再整旗鼓,激起的反应不一。染音一派自然热血沸腾,丛生这等旧部却有些提不起劲来,其中还有寻玉那种温和一些的中间派。三方拉扯,最后竟成了一场内斗。期间丛生被暗箭所伤而魔尊偏袒染音一方,导致丛生心灰意冷、带着苏扬远走,不再理魔族内部事务。
而丛生所受暗箭,不仅仅是身上伤口,似乎还有什么扰乱心智的东西。据说是得了苏扬救治才稳住心神,这也让苏扬的魂力天赋被一些人知晓,其中也包括了柏怀。
柏怀自己的故事与季无念所说的差不太多。确实是被丛生灭了族,甚至是被送给了染音做了禁脔。
其中黑暗,难与外人道。
只是他心智坚韧,凭借自己的摄魂能力一步一步向上爬,还算是得了一些自由。他恨染音、也恨丛生,这次从明云脱逃,虽又被鹿家所俘,但他心里、反而是高兴的。
对他而言,这是个机会。
染音死了,丛生不察,鹿悬是他的傀儡,鹿弥就是个傻子。让他去掳苏扬,便是激怒丛生,而丛生自那次后便有魔气难控的隐疾,失手杀个人、再正常不过。
若能引得鹿家与蝶庄生恨相斗,既能毁她丛生,又能牵住仙门一家,也是大功一件。
染音死了,那空出来的魔将之位,他柏怀可争。
想到这里,柏怀几乎要笑出来。就算他身处地牢,却似乎拥有了广阔天地。
然事有不顺,鹿弥不知怎么成了丛生座上宾,蝶庄竟还要与鹿澈交好,主动相助。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又一个红衣人闯入了他的美梦,从一个名声变成了一具实体,就这么微笑着、走到了他面前。
她像是一朵含苞欲绽的花,边走着、边开了,好看、又有些危险。
“柏怀,”那女人站在栏杆之外,听着像个有朝气的少女,“在这儿呆着舒服么?”
“……你是凌洲?”柏怀没有动,认出了来人身份,“为何会在此处?”
此处是鹿家地牢,她这么大摇大摆得走进来……是与鹿悬……?
“自然是来找你啊。”凌洲说得轻松,还左右看了看。她挥手间便将牢笼禁锢解除,打开门、与柏怀站在了栏杆的同一边,“染音死了,你跟我走吧。”
此处禁锢乃鹿家独有的阵法,本该只有鹿家亲传才能打开。凌洲做的如此随意,让柏怀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为何要和你走?”
“我帮你弄死了染音,”凌洲笑着,“你不该谢谢我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柏怀联想起了一些事情,“你?”
“……你总不会以为我处处先你们一步,都是巧合吧?”凌洲嘴角有做作的惊讶,“柏怀你没那么蠢啊……”
柏怀自然没有那么蠢。
他们得到消息,说元酒不在无极。本是想从这海上孤岛下手,以那魔气诱对方自乱阵脚,却被这横空出世的小贼打乱了计划。不仅元酒回返,无极宫更是戒备森严。还好之前染音听了他的建议,以不归诱妖皇,便是此计不成,也打算以那魔气激蒲时、而与藏雪斗。结果妖皇又被这小贼拦住。之后她藏雪盗宝,更是让藏雪峰也成了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