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得了季无念的打赏,关切得叫她们当心着些,“这两天官府还出了告示要宵禁,两位姑娘快快回去,别多逗留。”
两人称谢,这便带着秦霜、回了小院。
外面有风有雪,无月无星,一片黯淡中也不好再带秦霜玩耍。三人聚在月白睡的屋子里,闲着也是闲着,月白就开始教秦霜习字。
先教日月星辰,再教天地人运,神鬼相随,止于一问。
“天问。”月白指给秦霜看,“这是你的名字。”
秦霜不叫秦霜,她也不该叫秦霜。天问之名,总有一日是要还的。
现在的小孩子并不懂这份深意,只是认真点头,学着神上的字、一点点写。
横不平、竖不直,还要多练。
秦霜占了桌案,月白在一旁站着看她,突然从身后被抱住,有个脑袋就搁在自己肩上。
“我也想学。”
“……学什么?”月白侧头看她,不懂她凑什么热闹。
季无念抄过的书、写过的字都能堆成一座小山,还有什么好学的?
季小狐狸眨眨眼,“你的名字。”
“……月白两个字很难写么?”九一都笑不出来。
月白意识到季无念想学的是另一种形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从一旁的纸堆中抽一张出来,执笔写了一遍。
“月白”两个字很好写,可转化为那种铭文,就会稍稍复杂一些。根据意思,铭文中的两字有时会融在一起,不可分割。月白的名字就是如此,该算是一个半字。她写一个“月”,写一个“白”,与“月白”之名放在一起,就能看出区别。
季无念看一遍、写一遍,与月白的笔法相差无几。
在这点上,她不愧天赋异禀。
字及数章,砚墨半干。
手上有些酸了的小孩子被两个大人哄着去睡,屋里只留了远处一盏烛灯。
不多时,孩子的呼吸变得规律,烛火也渐渐昏暗。映着屋外还在呼啸的风雪,季无念贴上月白,把她按在通炕与墙的夹角,抬着她的腰、吻她。
炕下的火一直烧着,连身后连着风雪的墙壁也没有那么冷。可刚睡着的小孩子就在视线可及之处,月白还是避了避,“小霜还在。”
这对话熟悉,可这里没有正殿让她们去。
季无念笑着,一只手已经贴上她的大腿内侧,正慢慢爬上。她顺着月白的躲避咬她的脖子,言语刻意放轻,显得委屈。
“可隔壁的屋子有人了……”
柳云霁没有醒过来,一直睡在那里。
月白知道这件事。这是她刻意的。但她还没有机会传达,就被季无念的手打断了话语。
隔着衣物的触碰说不上真切不真切,但感受有些不同。
季无念亲她,笑里全是坏。
“只能委屈大人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