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便是她也同意以人入药的意思。
月白看着她,季无念并没有躲避目光。她笑着,已经决定了取舍。
“月白,我说过,我不是好人。”
月白眨眨眼,“哦”了一声。“但我说过的事喜欢做到,你代我去问问她吧。”
“呵。”季小狐狸竖起耳朵,前倾而来,纤细身体后还有几条尾巴晃荡。她贴近月白,语气渐轻,“那我代大人去问,大人再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自说自话的季小狐狸自顾自得亲月白,又留了一个浅浅的吻和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她反正不怕月白大人的冷脸,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她也不吃亏。
就是这种小聪明肯定会得月白大人报复,季无念只听得一句“既然报酬都拿了……”身子突然失重,下一瞬便倒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一条尾巴还被重重一压、疼的她眼泪都快下来了。
“……唔……”有苦难言的季无念先翻过来,跪坐在地上揉着自己尾巴,耳朵都耷拉下来,又疼又酥。狐型就是这点不好,尾巴敏感,还容易被压着。
月白魂体坐在屋顶,看季无念佝偻的脊背和染上尘土的红衣,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你是月三岁么?”
月白不理他。她的目光只注视着某只慢慢平静的狐狸,看她站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还低低嘟囔了一句,“小心眼……”
她就是小心眼,不服来咬。
“……你被她咬得也不少了。”
月白只想叫九一闭嘴。
九一对这种不承认现实的死傲娇无话可说,但看她又散去身形回了房间,还是忍不住问,“这样真的好么?”
“……”月白真的不想理他。
给自己施了一个净身咒的季无念再次仰头,刚刚余光中的月白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刚刚所在的地方被山壁的阴影笼罩,没有光芒投下来,更不会有光芒进到屋子里去。季无念低头,在这漆黑的夜里,寻不着自己的影子。
她往里走,又推开了那扇屋门。这里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血腥的味道让那不够黑的地方显得有些讽刺。而当屋门再次关上,一切又静得叫人压抑。
这不是一个适合养病的地方,曲似烟用这种坏境压迫着这个小姑娘。越压越紧、最后把她逼进了床边的那个角落,连血肉都压软了,骨头也压碎了。
季无念就站在她的面前,夜能视物的她清楚得看见面前团着的人。她的姿势与白日没有一点差别,但好像背上稍稍得鼓起来一点,没有了脊骨的形状。月白当真是神通广大的,让她的血肉重生、也好好得固定在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