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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到都不疼了,为什么不去死呢?

    季无念都举起了剑,可管笙又动了。头往某一个方向旋转,眼中流了一滴泪。

    一滴泪,换了一双要活的眼睛。

    月白的箭太厉害,抹去了很多东西。季无念不知那是什么,但大概是能让管笙活下去的东西。她收了剑,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先披在管笙身上。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洗个澡。”

    “季仙长……”管笙靠自己坐了起来,喉咙干哑,目光有些呆滞,“我……”

    “这里的事,无人知、无人晓。”季无念说,“等你安定一点,再与我说。”

    管笙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她本是修笛,可笛子已毁。季无念带着她回到落脚之处,让她先在房中好好休息。

    管笙爬起来,坐在椅子上呆滞了很久,直到听见敲门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要做些动作。刚刚季仙长给她送了衣服都还没换,她慌乱下,竟连一条系住衣服的带子都找不到。“哐”得一声,还差点被一旁的脚凳给绊倒了。

    “客人?”外面的小厮听着动静,“您没事吧?”

    “没……”管笙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太嘶哑了。

    “啪。”管笙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哆哆嗦嗦得站起来,从季无念给的衣服堆里寻到了一条腰带。随意打了一个紧紧的结,她赶忙出去接过托盘,看着食物既想发抖、又想吐。

    不行。

    她得吃。

    她甚至要活。

    她要对得起那两双为她磕瞎的眼睛,要对得起同门耳朵里流的血。

    味道什么的都不重要,她就是要好起来、强起来,要报仇、要……

    “咳!”

    不知是什么东西,一下又让她呛住,咳嗽的时候连桌上的碗都打翻了一个。还热乎的深色汤液落在了她的身上,浸染了季仙长高贵的云纹白衣。

    深黑流淌,一片脏污。

    管笙低着头,看自己拿的腰带。这东西布的一条,根本配不上季仙长的仙衣。她在慌乱中还打了一个很乱的结,还被汤染脏了……

    哭泣就这样停不下来,不管管笙抽了自己多少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