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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多说,季无念封起传音符,便是再也不让人找了。

    “……她这是怎么了?”九一见她失神,都没有回过身来看看月白,觉得又有些奇怪又有些心疼,“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要“躲起来”?

    当时凌洲送柳云霁回无极,那高调的水烽箭便让她想着“别找到我”;而长夜安宁,也有时会让月白的任务处在“全线崩溃”的边缘;现在欧阳身死、她又是为什么想要逃离躲避?

    那个不是魔尊的“魔尊漆墨”、就让她那么害怕么?

    月白有些想不通透,但并不喜欢季小狐狸此时的怔楞。她伸手触碰,指尖刚到达季无念的上臂,便被猛地一抓,手腕都有些疼。

    季小狐狸意识过来,稍稍松了劲道,还晃晃狐耳,笑起来,“月白,我想回乾方看一看。”

    躲回乾方是不可能的。这大概又是“惜身无为”的切实表现。

    月白很难说自己是不是生气,但季无念欺骗性的笑容并不能给她带来缓解,反而伴着一种深沉往下延去,怎么都触不到底、还刮得疼。脾气不好的月白大人不爱这样,伸手勾起季无念蜷起的腿、扶着她的背就让她换个方向。

    “额、月白?”

    季无念不会反抗,但也很不明白。等真正确定姿势,她便被月白拢在怀里。腿弯下是月白的腿,蜷起的背后是月白的手臂,她自己如同一个瑟缩的孩子,而月白包裹着她。

    大人按着她的头,让她可以贴着她的心跳。

    “难过么?”

    难过么?

    季无念耳边的律动很规律,有力而缓慢。这样想的话,月白大概是没有那么难过的。而她感受自己的,在这个蜷缩起来的世界里,她也坦然,“其实也还好。”

    她的心跳也平缓,呼吸不急,眼眶无涩。她好像真的没有那么伤心,尽管那个是与她相识很多很多年的欧阳。她的情绪更加偏向另一种悲哀,可在月白这里又好像能得到一定的抚慰。

    无情的不仅仅是她一个,月白的淡然是对她最好的映衬。

    想到这里的季无念又放松一些、舒展一些,甚至可以展开脊背,坐正了、来面对月白审视的目光。她笑道,“漆墨会为了一魔修报复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是什么?”

    被打断的季无念愣了一瞬,一会儿就接,“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才要去看看嘛。”

    月白看着她,“不是因为那里的‘阵’么?”

    “很有可能。”季无念点了点下巴,“或许、是想像巴林那样强行夺取……”

    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选项,但月白还是问,“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什么?”

    季小狐狸眨了眨眼,没有明白这个问题重复的意义,“‘阵’……?”

    她在猜测月白心中的答案,而她自己所得、大概是又想放在心里。月白看着她,在戳穿与不戳穿之间摇摆。最后她还是战胜了自己的脾气,慢慢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