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什么白?
“……”月白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能继续推开他的搀扶。周边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一旁的漆墨已经面露嘲讽。月白换了口气,平复一些说,“秋海,你先回去……”
“我不回。”秋海双手一环,跟个赖子一样还抖抖肩。他吊儿郎当地理直气壮,“我们都多久没见啦?哪儿有一见面就赶我走的?信不信我跟你姐告状啊?”
“……”你告啊!?
要平常的月白肯定给他怼回去,但这里的事还真的不能让竹青知道。月白再缓和一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偃城,“那你去那里等我,什么都别干涉……”月白呼吸不太顺畅、站都站不住了的感觉,但还是要再强调一遍,“记着,什么都别干涉……我们晚点再说……”
秋海往周边看了一圈,最后看向那座飘着粉色花瓣的城,说得有些为难,“倒是也可以啦……”但他看月白这样又觉得不对,还是跟她确认一下,“但你真的不要我干涉?你这身体真的很虚诶……”
虚要你说?
月白呼了口气,至少按着胸口直直站起。
“去等着。”
“行吧。”秋海一耸肩,还笑眯眯得跟漆墨以及周边的人挥挥手,很友善的样子,“那你们慢慢玩儿……”
玩儿。
这个词出现在此实在奇怪。可比起仙门的疑惑、妖皇的观望,漆墨的反应便更偏向嘲讽。他被恢复的双手又闪烁红光,眼神似刀一般砍向月白,“对神上们来说,还真不过是场游戏啊……”
月白未答,但远处的秋海已经表明了态度。
“白白!这里还挺好看的啊!”某人也不知道在哪儿,是被漫天的粉色掩去了身形。他的声音雀跃,好似郊游在外、享受春光。“这树你怎么弄的啊?”他高兴地问,“回去也帮我弄几棵呗?”
月白没理,只是面对这漆墨愈发红起的眼神、沉默无言。
她无法回答,在诸多生命消逝的此地、此时,便是冷淡如月白,也分不出心情去回他一棵花树的构造。
只是秋海的问话是如此自然,好像早就预设了月白知道答案。这样的态度说明了某些讳莫如深的问题,将在场许多人拉入更为疑惑的深渊。
在场众人多多少少有着这样那样的疑虑,毕竟他们是受了月白相邀才来到此地。本以为这是要对抗魔修,守护神器,亦或是压制恶兽、护卫人间……来这里的理由说明确明确,说模糊又有些模糊。偃城是个只存在于月白口中的东西,真正见到全貌也不过片刻之前。
这“片刻”中他们失去了很多,又好像知道了很多。失去了的无法挽回,知道了的似乎让这份“无法挽回”显得可笑。
“……月白姑娘……?”沉凝看着那边浅衣的姑娘,心头百转千回得成了麻线缠绕的混乱。
他唤,却道不明原因。
“白啊,你这里要不要养点鱼啊?”这边的静谧并不影响那边的欢愉,秋海的声音毫不避讳,似乎这只是他与月白之间的日常交谈,“下次可以一起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