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就和柬衣很像……”秋海笑说,“实力有差又如何?我又不会因为实力有差便认为你低我一等,你又为何要因我的强大来有此预设?”
“……”季无念轻轻皱眉,笑得有些讽刺。她喝了一杯酒,被酒的辛辣惹了心焚,“强者出言,当真是随心所欲。”她看向秋海,还是笑着,“你刚刚还说‘不在乎’,此时、便是‘平等相待’了么?”
秋海低头一笑,被她这话惹了兴趣。“如何算作平等?”他问,“我不在乎的人千千万万,在乎的人十指数来。那千千万万之中,实力不分,我都不在乎,这难道不算平等?”
“……”季无念抿了抿唇,“你强者可以远近分,那我弱者何为?”她直视秋海,已有怒意,“因为不被你在乎,就活该受死么?”
“你看,你还是觉得我要屠你生民。”秋海往边上一侧,手架在膝盖上、耸了耸肩,“我是有很气的时候,一瞬之中也想过要毁你天地……但你好好看看左右,”秋海自己先去看了看山风明月,瘪了下嘴,“我若真想做些什么,你们哪个能活到现在?”
“那不是因为……”月白……
“气头上了谁管月白啊。”秋海打断她,手里的酒杯晃了晃,还有点嫌弃,“她那体质,看着虚弱,其实把这里毁了都弄不死她。”秋海看季无念被噎住的表情也有点别扭,笑了一声,“你也别把我们想得穷凶极恶的……月白对你掏心掏肺,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吧?”
季无念咬咬牙,无法反驳。
“说句真心话,我是很想帮你的。”秋海笑起,伴着山风,“可是这里真的太脆弱了,我连显现身形都是在给月白负担。更多的干涉只会起反效果,所以你看……”他伸出泛虚的手,透过它看着月光,“我连投射都不敢化实。”他又稍稍苦了一些,“至于那个魔尊,他在的地方太难找了,月白都去不了我就更加不行。时空系全是‘八阿哥’,我能跟着月白来这儿,都是以她的穿梭能力为基础的……”秋海叹了口气,“我都想过帮你把世间的魔气神息都烧了,可还是那句、这儿‘承不住’。”秋海这会儿看着就有些无辜,“我能做的,就只能帮你把那个小鬼恢复原样了……”他撇了一下头,“现在已经送回了明云,总还有点用吧?”
“……”季无念被他这洋洋洒洒一段又整得有些蒙圈,眼中的怒意渐渐化为不解,“你……”
“我这不错了吧?”秋海一摊手,还有点儿讨夸的意思,“要不是这里受不住我呆,我也愿意帮你把这些事儿都解决了再走。可我实在……”他叹了口气,“我连自上禁制都试了,二十八道封印,我头都晕了,还是没压下去……”他一拍手,“我也没办法了。”
“……”季无念不知该说什么,手上的酒杯只能渐渐放下,“那月白……”
“月白的主意你就别打了。”秋海坐正起来,酒杯也先放到了一旁,不然影响他比划,“我跟你讲,她、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这个就是单纯得没得商量。”他这会儿看向季无念,“除此之外,我要是有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总觉得这位神上的口音都要出来,听得季无念发愣。她只有一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