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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月白和绛绡的他们,是如此无力的么?

    凌洲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季仙长究竟站在哪方?

    那些无解的疑惑乘着对季仙长的喜爱、成了默默插在三清弟子心里的刀,或许月白能将它插.入的深度拉浅,或许前掌门的自白能让大家去相信这并非恶意。可那道伤疤已然造成,季无念的死将它牢牢固定。

    有人说那是谢罪,有人说那是包庇,也有人说那可能另有深意,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来面对。

    胆小鬼。

    赵棋想起有人这样说,而自己没有出声前去反驳。她或许也符合那个评价,敢做的、就只有答应师长的命令,继续保持这里的干净。

    季无念的正殿空得寂寥,反而是叶二的偏殿堆了许多东西。这里还有季无念为了秦霜专门弄来的狐皮地毯,以及散落了各处的玩具。赵棋没有打扫得太过整齐,好像这样就还会有人的痕迹,可再看看这空阔的院子……

    季无念常躺的椅子还在那里,椅面上又落了片花。

    赵棋走过去,想拿起这小小的五瓣梅。她拈了一片花瓣,刚要抬起,花便碎了。

    蕊散了,瓣飘了,宽阔的椅背上只有它孤零零的残骸,甚至还有一瓣、在她手里。

    赵棋的难过涌了一些上来,连忙用手掌去拢。她把散落的都扫到边边、这才能用手握住。只是新鲜的蕊瓣受不住挤压的力,竟又在椅面上留下点痕迹来……

    不擦、是不会干净的。

    她也不知道对着片花瓣有什么好难过的,可她就是不太舒服,总觉得眼眶里发热又发痒。

    “滴。”

    赵棋一见水珠就赶紧吸了口气。她抹了抹眼睛,把情绪压下去。她咽了一口,又赶紧握住残花站起来,刚转个身,“啊!”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她吓了一跳,手上的花又落与青石。

    “管、管师姐……”赵棋惊吓之余都忘了行礼,见了来人又有些警惕,“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管笙说着,眼睛扫过了这空荡荡的院落。她好像什么也没见着,又向赵棋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赵棋也不好说“恭送”,虽然行了礼,但对离开的师姐也没说话。管笙自从缅南回来便沉默了许多,眼中也有些锐利、变得不好接近。赵棋看着她偶尔会觉得害怕,尤其是她每次下山、回来好似都会多分血气。同行的人说她杀伐果决,但言语之间、似乎也有几分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