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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某种骄傲,在可能的范围内倾囊相授。其结果是真的有人成长到了可以伤她的地步,在一场切磋里划破了她魂体时的皮肤。月白很高兴,柬衣却把这件事当作了一种启示。

    也不管月白是不是放了一片汪洋的水,柬衣执拗得认为那些人不能再留。

    秋海还是第一次听月白提起那一次事件的开端,听着听着坐了起来。他手肘搁在膝盖上,脑袋放在手掌里,想了一会儿,“我好像……也能理解。”如果有人可能会伤到月白,他也是会出手的。“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因为‘威胁’就要毁去么?”月白给他指了出来,“那我们为什么不杀光天下人?”

    秋海想了想,没有得出答案。他觉得有些纠结,脸又皱了起来,“杀光这种事……我们也没那么嗜血好杀吧……?”

    月白又轻轻得问,“那为什么柬衣可以在‘无夜’大开杀戒呢?”

    “……”这个事情秋海也一直不太懂,“我也不知道,她平常也不像那样的人……”这已经是个千年之谜,秋海放弃。只是他抬头是又见了月白的微笑,“你知道了?”

    月白点了点头,“因为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

    “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是被我们创造出来的,所以我们可以对他们随意处置。”月白放下了手中的草,“柬衣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秋海体会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能明白。“你不这样觉得?”

    “……”月白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我不这样觉得。”她反问秋海,“秋海,那你会这样觉得么?”

    “……”秋海想了想,摇头,“‘我的’归‘我的’,但随意处置……好像也不太好。”

    月白又问,“那你觉得、我们特别么?”

    “……哈?特别什么?”秋海摊手耸肩,“特别能挨打么?”他挥挥手,“三百八十三负的男人没有资格说自己特别,我很普通。”他顿一顿,又叹口气,“但我们这样觉得有什么用呢?事实是你强到爆炸,我也基本无人能敌。我们那一圈随便拎一个过来都可以随意灭世,你说我们不特别、那还有谁特别?”

    月白没说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秋海撑着脑袋笑道,“你想要‘特别’但是不傲慢,对待他们要平等兼爱……可是月白,你这样想、别人不一定这样信啊……”

    “他们怎么信与我无关,”月白说,“我也没有这么良善。”平等兼爱什么的、做不到。

    月白实际还是个冷淡的人,甚至自我到了某种地步。她想做的都是她想做的,与他人无关、也不会为了他人妥协。只是她在乎和看重的东西少,所以才显得稍微随和一些。秋海撑着脑袋看她,突然一笑,“其实你跟那个小姑娘、也算是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