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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婉气得背过身去,“不能不欺负我吗?”

    秦姝连同被子从她身后抱住她,“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

    钟婉惊喜,“真的?”

    秦姝:“你信吗?”

    钟婉:“……”坏人。

    女皇陛下偶尔的恶趣味在她这已经不算事了,但她总有新花样让钟婉防不胜防。

    钟婉回头,犹豫不定,“陛下,您是不是话里有话?”

    秦姝和她对视,“你觉得有,那就有。”

    反之,觉得没有,那就没有。

    秦姝与她额头相触,如情人般耳鬓厮磨,“睡吧,不用管我。”

    直到钟婉打起了小呼噜,秦姝的目光才从她脸上移开,方家这事有点棘手,她是公主时剑走偏锋没关系,上面有老爹顶着,再严重也只是涉及自己,现在不行,她一举一动关系举国上下。

    世家□□她抗的起,但此事一出她老爹打下的江山也算废了,武力能让她稳坐皇位,却不能治国。

    但要处理好了,杀鸡儆猴,各地世家不会再那么猖狂,后续政策推行能顺利很多。

    捏捏钟婉的脸,秦姝在一片黑暗中躺下。

    第二天,秦姝起床上朝议政。

    临行前提醒羊尚宫给钟婉煮糖水,羊尚宫没好气地推她出门。

    今□□会气氛冷凝,百官没一个是放松状态的,太师走到最前面,瞪着硕大的眼珠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坐下。

    秦姝堪称百人聚会上唯一悠哉的人,没点闯祸的自觉。

    夏首相年纪和太师差不多了,须发皆白,先挑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拿来讨论,等到时机成熟,颤颤巍巍地说,“青州方氏全族在家时,几百余口受山东总兵任千白及青州刺史赵嘉敏圈禁,臣初闻之,夜不能寐,恭请陛下严惩两人,放出方氏族人好生安抚。”

    秦姝没正面回应,“相公,朕设下的期限已到,款项可还完了。”

    夏首相毫无惊慌,不紧不慢,“所差不多。”

    秦姝眯眼,“所差不多是差多少?”

    夏首相反应跟不上,莫丞相接上,“约有七十万贯未入库。”

    户部尚书略有不虞,真正贪墨的人根本没还,入库的钱都是从户部府库里其他账上硬抠出来的。

    秦姝:“谁家的?”

    无人回答。

    当然没有回答,方家的钱都是青州郡县的官员自己送上去的,表面上方氏清白地跟莲花一样。

    秦姝叫来户部尚书,限他三天之内查出来。

    之前的话题被打断,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说的是一件事,但秦姝就是分成了两件,夏首相被驳了面子,犯困一样垂着脑袋。

    秦姝:“相公昨夜未睡?”

    夏首相恍然,“啊,年纪大了,容易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