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我这次发兵,不止是想要回当年国土。中原受北方侵扰已久,您从没想过永绝后患吗?”
范颖心下一沉,“陛下,其中艰难您也想过?”
每朝每代,北方草原是最大的外患,野草一般生生不息,斩草除根何其艰难。
秦姝又何止想过,“突厥是为蛮夷,尚未教化,如若使其学我中原汉家,礼仪上与我子民无异,那又何来你我之分?”
范颖有些无法接受:“您想教化他们,他们的习俗礼仪也会带进来,除非您把突厥杀光,不然,让他们完全汉化是不可能的。”
秦姝:“代价必然有,掌控得宜我的想法是会实现的。”
范颖抹了把脸,强自镇定道:“我也不懂这些,您觉得是对的,就放手去做吧。但是陛下,不要忘了,您身上的担子。”
哪怕差一点,都是天下万民陪她一起冒险。
秦姝阖眼:“阿叔,以今日国力,并没有到高枕无忧的地步,不足以支撑我做个守成之主。”
范颖一呆,深深叹了口气,“辛苦您了。”
游说后,太尉友情赠送秦姝孙子一枚,范九郎从御林转调本次援军主力,广陵军。
莫丞相听闻,认为秦姝有这样的心气是好事,答应帮她。
宫中留有皇子,御驾亲征的什么的,臣民接受程度很高,本以为万事俱备,漠北第二封家信抵达京都。
钟婉忧心道:“老王爷说了什么?他不让您去吗?”
秦姝摇头。
“舅舅说,我去归我去,反正他是要去的。”
钟婉:“……”真固执。
崔家人一大明显特点,就是固执,没这份固执,守不了边境。
此番征战,征的是东突厥,东西突厥分家也许多年了,东边比较强盛,但也要防止两家联合起来,所以西边也要有人,漠北军只听信崔氏血脉,除了漠北王外,竟无人领兵。
秦姝只好兵分两路,一路先增援,一路稍后,她得去趟漠北,和漠北王商量这仗要怎么打。
这天晚饭后,二郎留下了。
“什么事?”秦姝忙着加班,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儿请命前去北境。”
看着书的钟婉吓一跳,打仗归打仗,科举照常举行,她正想抓抓紧,孩子这么一说,弦绷得更紧,“二郎,你才十二岁。”
二郎摇头:“甘罗十二拜相,可见本事和岁数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