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斜眼偷瞄秦姝跨过门槛,举杯饮茶,比秦姝他爹那个正统世家公子还像世家公子。
秦姝在他面前站定:“舅舅,我来了。”
漠北王:“来就来吧,两手空空像什么话?”
钟婉:“……”
秦姝险些翻白眼,老爷子年纪越大越活泼,有往秦琢玉发展的趋势,不过,老顽童嘛,不奇怪。
钟婉硬着头皮上前,她对着秦姝的血亲总是异常心虚。
漠北王看了钟婉,只淡淡地说:“挺好。”
他穿过两人,目光投向后面的二郎。
刹那,崔琪的眼神复杂极了。
秦姝慢慢走上前,拉起漠北王的手,矮下身,“我已无高堂,求舅舅代阿爹阿娘略表慈爱,表哥已不在,望我能替表哥略尽一二孝心。”
崔琪:“……好。”
崔琪和秦姝商量怎么揍突厥,二郎在旁观听。
期间崔琪问了二郎几个问题,几乎对答如流,崔琪不经意间流露出可惜。
可惜,是外室所生。
“差不多了,去东边吧。”
算着第二批援兵的启程时间,秦姝独自去前线,钟婉返回长安,二郎留在漠北给崔琪打下手。
边境范九郎和淮安侯带着第一批援兵抵达,碰上了任千白和突厥骂阵。
彼时淮安侯眼前一亮,扒拉开任千白,自己撸着袖子上了,这是个和御史对骂还能不落下风的神人,逼得状元吴文宾都下黑手了,任千白实在叹为观止。
秦姝非要来北方边境,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突厥可汗亲至定阳城外了。本届突厥可汗,阿史那塞,年过五旬威风不减,领骑兵五万亲临定阳城。
淮安候穿着盔甲懒洋洋靠在城墙上,“老子是你祖宗,还不快进贡?三茶六饭伺候好了,就勉强放过你这个不孝子孙。”
虽然语言不通,这位大佬还是骂的很起劲。两军将士叫阵,声如云霄,范九郎目测,这场口水仗发动了两军人数起码过万。
任千白回到暂住的定阳城府邸,撇嘴:“蛮夷就是蛮夷,住了中原城池十年,这些城池半点没变化。”
范九郎道:“没变化不是很好,拿回来不费力气。”
任千白点头,猛然发现少了个人头,“俞邝呢?”
范九郎疑惑回头,“没跟上吗?”
两人面面相觑,找来护卫全城找人。
淮安侯俞邝,骂人骂上了瘾,至今仍未下得城墙,“阿史那塞!老狗贼!你出来啊!有本事打到你爹家门口,你有本事单挑啊!龟孙儿!”
范九郎大老远就听他叫骂,脑仁一疼,“老兄!你快快下来,别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