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的本来就该知趣点,你姓秦,堂然叫别家长辈,使人多心。”
三郎生气地站起来,摔门离去。
生气还是继续生气,活还是要干的,边境打仗,粮草要从附近几州运来,三郎监督着粮草,一刻不离。
几十万漠北军,大半仍在,军士皆全身缟素,以祭奠漠北王一生功劳,二郎阵前袭爵,改封正一品靖亲王。
任千白到达时,只见漠北军冲进后梁军队,喊杀声不绝于耳。毫无章法的冲锋陷阵意义不大,二郎带伤回来,唤了声:“叔父。”
任千白点头,他也穿着重孝,这些天漠北百姓找不到一个穿红戴绿的。他想了想,安慰孩子,“别太伤心,老爷子一辈子福寿双全,临老还有你在身边,他肯定高兴的。”
二郎苦笑:“寿是有了,哪来的福?”
少年丧母,青年丧妻丧父,后半生都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整整六次,第七次送走了唯一的妹妹,真正孤单寂寞一生。
闻言,任千白铮铮男儿险些落泪,“你是他的后人,他的希望,你不能有事,既然心疼老爷子,就替他把日子过好。”
二郎眼神坚毅遥望北方,现在他是漠北王了,其中责任重大,他必须担起来。
三郎把足数的粮草兵器和军用物资收拢好,就拍拍屁股回家了,仍是没跟二郎说一句话。
把二郎情况和钟婉说了,钟婉心疼:“二郎不到十八岁啊。”
太子说:“不管他多大,前面没人了他总要走上前。”
钟婉小声埋怨:“你前面有人给你拦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太子挠了挠额前碎发,歪歪头,无可反驳。
安雅早窜到三郎身上了,小儿女不知岁月沉重,依着三郎喊:“三哥,我想去荡秋千。”
三郎臭着脸:“去去去,哪有这时间。”
安雅不服,“我要跟三哥回去!”
十六七岁的少年不能再住宫里,去年出宫建府了,开府那天安雅哭着喊着要留下,被钟婉抱回家的时候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
钟婉酸了:“就喜欢三郎,没日没夜哄你的人是我。”
三郎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尤其讨厌奶臭味,碍于钟婉轻了力道推开她,清清嗓子:“我要回去了,你好好听话。”
安雅使劲点头。
太子妃搂过安雅,开玩笑说:“等四娘有了驸马,也能出宫建府,到时就能跟哥哥一起玩了。”
安雅眼睛发亮:“真的吗?驸马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能有驸马?”
钟婉差点喷了,“别逗她,真吵着要嫁人能烦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