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磨牙,咋的,还以为你做的很隐蔽是不是?
秦姝不仅叫了他来,还叫了两个东宫舍人,夏弥不卑不亢,表示他不知情,但是作为下属,没能规劝太子,是他的错。
吴文宾跟在大郎后面,六神无主。
秦姝走下陛阶,居高临下,“杖四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有人作怪,秦姝直接捅破这层纸,谢百龄或者俞邝再查出什么来,她已经处置了,再要以臣迫君就是他们的错,如此,太子才能安稳。
但在东宫眼里,是秦姝对太子不满。
三郎年纪渐长,性格豁达,遍地是朋友,只输在晚生了几年。
太子沾不到实权,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吴文宾被带走时,广袖遮掩下,拳头捏得紧紧的。
三郎满脸尴尬,坐在秦姝钟婉对面。
要不是他首先派黑衣铁卫去长江,惊动了谢百龄,这场事能提早结案。
“不对啊,他怎么会知道我差人去长江?”
那当然也是有人通风报信了,黑衣铁卫和刑狱系统有重合,谢百龄树大招风,有很多贴上来要效命的。
几方大乱斗,最终牺牲的只有小谢,吴文宾那不算。
后来秦姝每回看到谢百龄,都觉得缺点底气。
俞邝的目的当然没达到,废私奴运动还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因为谢百龄丧子不外露哀痛,可能心里憋得慌,下手更狠,都扫到东宫去了。
东宫,那也是在大明宫里,太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任由谢百龄带走数十美婢,里头还有他的爱妾,生了孩子的那种。
钟婉都看不过去了,在议政堂给孩子求情,“东宫奉仪两人,已有名分,不算奴婢了。”
谢百龄那圣光不可侵犯的脸,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妾室本就为婢,钟相怎可说太子之妾不为奴婢?难道太子的奉仪在东宫和太子妃一般待遇?”
钟婉:“……”
谢百龄仍不住嘴,“古时玄宗极宠武惠妃,甚至因四妃位已满,为她重设封号,起居与皇后同,绕是如此,一六品小官也公然指出,‘惠妃本是左右执巾栉者也’,钟相,您怎么看?”
钟婉一言不发听完,几乎维持不住基本的笑,匆忙转身回去工作了。
议政堂不缺秦姝的耳报神,但她不说,钟婉知道她知道,但她也不说,今天她才理解秦姝对封后的坚持,哪怕知道不成也要先试一试。
谢百龄能把言语化成刀子抽在她脸上,她还丝毫反驳不能,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她确实没那个正室名分,丞相又怎样,尊比皇后又怎样,怪不得人家暗地讥讽。
自家老婆受了委屈,不说归不说,不代表别人能随便欺负,秦姝把太子的小妾放回去了。
钟婉几天都没跟秦姝说话,秦姝又不是多话的人,两人几乎零交流,她苦恼地靠在椅子上,思考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