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人逃回了漠北营,其余还活着的被俘获了。
这下不得了,二郎沉着脸往长安送战报。任千白说:“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这不就是大明宫里的那位想要的结果吗?”
二郎摇头,死了十几个,无一例外是勋贵子弟,是进是退,他可以做主,但不能完全做主。
“全军准备,随时进攻。”
先路军都没了,脸打得太狠,漠北军不上也得上,士气一旦丢了,多少爵位都补不回来。
战报传回长安,勋贵圈炸开一朵大花,各府女眷哭哭啼啼进宫要见钟婉和太子妃。
朝堂上男人们七嘴八舌说,要漠北军救人。
几位丞相除了俞相之外齐齐望向谢百龄,秦姝也和他对了个眼色,谢首相拒不出面。
最终高杞扶着拐杖出来,“两军对阵,没有救俘虏的道理,没了五百人,难道要五千甚至五万人去救吗?既然投军,就要有个样子!不要叫后梁看了笑话。”
淮安侯世子虽然跟着三郎没被抓,但他玩得好的朋友身在敌营,向家里递信一定要救人。淮安侯当然答应,这下他第一个跳出来,“救人也是给漠北军提升士气啊,况且……况且……”
他找不出理由了,俞相狠狠瞪了他一眼,“退下!”
俞家人又没事,火急火燎当什么出头鸟。
淮安侯委屈,姓俞的是没事,但俞家的女婿外孙有不少出事的。卢国公府和淮安侯府这几天可热闹了,全是回娘家哭的出嫁女。
“陛下,老臣听闻北方战报,特来观听。”秦姝抬头一看,七八年没出门的太尉范颖上了议政殿。
他的曾孙领头先路军,重伤被俘。
从改革爵位的诏令下发后,秦姝第一次感到心虚,“太尉。”
范颖被范九郎扶着,头发全白,挺拔的脊背因岁月摧残佝偻下来,拄着拐杖无力却坚定地走到俞相身边,回头看了眼争得面红耳赤的子侄们。
“各家都是用命在战场上拼来的爵位,都懂刀剑无情的道理,叫孩子上阵拼军功,怎么事后还来议政殿吵闹?”
“老太尉,我们家孩子算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现在生死不知……”
范颖沉声道:“好了,在其位谋其事,有人逼着他去前线不成?”
一句话警告君臣两个阵营,秦姝眼角一挑,混到她老爹身边第一人位置的太尉实在厉害。
范颖警告了两边,把端水大法用到极致,朝后该说还得说,“陛下,十几家承宗嗣的长子嫡孙没了,您总要给个交代。”
秦姝打马虎眼,“阵亡算入军功。”都死人了就给个面子,答应好的原汁原味的爵位肯定按时发放。
范颖淡然提醒,“漠北得罪了整个勋贵圈,靖王今后会难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