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说笑笑,陆棠一在旁安静听着也不插话,待到大伙儿散去,她却没走而是磨蹭到洪喜儿身边。
“你有事要同我讲?”
陆棠一点点头:“掌柜的,明天我就不去街上看热闹了。”
“怎么了?”
“我不爱热闹,难得休息,想在家练练字。”
洪喜儿瞧着她,心中大概也能猜出她的想法,便答应道:“行吧,正好留个人看店。”
“诶,那掌柜的,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洪喜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含笑,“晚安?有点意思。”
第二天天不亮,俞菱初便叫起来俞寒时,姐弟俩一番收拾踏着鸡鸣声赶往县衙后的阮府大宅。
此时阮府已是一派通明忙碌景象,丫鬟小厮跑进跑出张罗着诸多事宜。阮县令在当官前本为商贾世家,家境富足,而新郎官的父亲是多年前曾在他赶考途中救过他的一员武将,阮县令感念他救命之恩,两人不仅结为兄弟,后来又定下娃娃亲。只不过之后那武将去往塞北征战,一去多年又将家中老小悉数接去塞北安顿,两家的交往就此便少了。再后来那武将战死沙场只留下孤儿寡母,镇北将军感念他的功劳,让他儿子承袭了父亲的军衔,年初又将他掉到地方任职,不需再战场厮杀,也算为旧部保留这一点血脉。如今这位新郎官已是正八品的武护将,不过二十的年纪又无丝毫战功,能做到正八品已是少有,只要不出差错好好经营,日后前途必定光明。
“夫人昨天要再备一套翠玉金钗放嫁妆里,拿来了吗?”
“来了来了,我这就去取。”
俞家姐弟从后门而入,一路穿廊过亭,时不时的还能见到大丫鬟指使手下人办事的景象。
“啧啧,要不说是县太老爷,姐,你瞧这气派。”俞寒时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大日子进这样的高门大户,眼见着什么都觉新奇惊叹。俞菱初觑一眼前头领路的管事嬷嬷,回头小声道:“安静些,莫张扬。”俞寒时一耸眉,老实跟在姐姐身后,只这眼睛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
阮府厨房不小,但要同时起四口大锅,架十八口小灶还是不够,管家便临时叫人在后厨房前的空庭里搭锅起灶,以供她们烹饪。
“俞娘子来了,这位是?”
俞菱初到时,郭厨娘已然在此验看食材,她住在临镇来回不便,昨晚便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郭娘子安,这是我弟弟寒时,平日跟着我打下手,今天带他来帮忙。”
两人寒暄几句,便都开始备菜备料,三日的流水宴席,可不轻松。
再说欢喜客栈,洪喜儿今日难得睡个懒觉,直到天光大亮方才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准备去厨房吃点东西,一推门正好遇见热粥的王琦。
“没多睡会?”
“早起习惯了,睡不着。”将粥盛出来一碗端给她,王琦搓搓手,道:“掌柜的,先来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