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问你,刚才客人要点花生米你不给,一旦客人明天不来呢?”
陆棠一听罢一笑,站起身凑到洪喜儿近前:“不可能,我都已经答应他给他优惠折扣了,而且那客人这些日子我也见了,书坊陈公子,花钱最不在乎但就好个面子,优惠不优惠先另说,关键得给人面子找足了。”
听得她这一番言论,洪喜儿一扬眉,看不出来啊。
“你倒是会洞察人心,那你说说,我现在正想什么呢?”
陆棠一凑近去看她,两人目光刚刚相接她便错开视线看向门外,洪喜儿面对着柜台此时正好背对大门,见人忽然凑近自己想要对视,却又被别处吸引了目光,正想说话敲打她,就听陆棠一道:“我不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一会儿会想什么。”
“给你能耐的,还会未卜先知了?”
打趣的话音刚落,就见陆棠一肃了神色蹙眉抬手指向门外,低声沉郁道:“掌柜的,你看。”
第20章
正午已过, 日头偏向西南,本应是家家户户在家午歇的时间, 而此刻的欢喜镇大街上却人头攒动格外热闹。
欢喜客栈众人站在店门外,看着县衙府内经年不用的囚车缓缓驶过长街。两辆囚车一前一后,前面的车上站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约莫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虽然身戴枷锁穿着囚衣,但长发整齐面容干净,一路微仰着脑袋望向天空, 眼神中透着股超然生死的淡漠。后面的囚车上则站着个瘦高的男人, 相比这小姐, 那男人头发凌乱衣服也显脏破, 此刻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这就是害人的姑家小姐?后面是那奸夫吗?”
“造孽啊。”
“狗男女, 害苦了阮大人一家, 活该!”
有女人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 在这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中, 陆棠一盯着囚车, 心里不由生出股愤恨凄凉之感。
俞寒时站在近街口的地方, 闻听四下议论忍不住开口反驳:“也不能这么说, 这小姐是个可怜人, 还小的时候就让那武护官给糟蹋了, 唉!作孽啊。”
“啊?什么情况?还有这一遭!”
他这话一出仿佛一盆冷水浇进油锅,人群中顿时炸了沸,俞菱初赶忙拽了弟弟一把, 俞寒时这才后知后觉地噤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却并没有收声打算,纷纷缠过来询问。洪喜儿眸色一暗,转身准备回店, 但已经有人挤过来拦在她身前:“洪掌柜的,这里面什么故事啊?我听说你家俞厨娘被扣在县衙里好几日,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
洪喜儿不愿多说,只摇头不语,周围一屠户见状啧舌道:“嘁!我估摸也不能是真的,那武护官仪表堂堂的哪能做下这腌臜事?我看定是这小娘子想当官夫人不成才想害了阮小姐和她夫婿,现在看人死了还来陷害武护官的名声。”
客栈几人听得这话都变了表情,洪喜儿张张口,也只说道:“未知事情原委,怎能无端辱人清白。”
“那你倒说说,这事情是怎个原委?”
陆棠一本就窝火,听到四下造谣诋毁声渐重还有那鲁莽粗汉逼问洪喜儿,当下脾气上来厉声呵道:“就是那武护官不干人事!做下了畜生不如的下流事,害了这位姑小姐,也害了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