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一瞄着她的神情,忍住笑意,夸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元姑娘,你可是行了大善啊。”
洪喜儿回头瞥她一眼,我救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
“元姑娘行得如此善事,阮县令知道定会感念你的恩情。”
郎元怿闻言微皱起眉,这阮小姐是县太爷的女儿,没准还真是个麻烦,毕竟不管大官小吏她和陶依现在都应少见为好。
“阮小姐你醒了?”
陆棠一站在床边,余光瞄见床上的人动了动,洪喜儿赶忙上前查看,果然见阮小姐缓缓睁开眼。
“阿棠,倒杯水来。”
“好。”
郎元怿坐在桌边看着她们俩一个扶人一个喂水搭配的默契自然,她从刚才起就有这种感觉,昔日的陶依虽不说跋扈但素来高傲,何曾如此听过谁的话?且看现在她做这些琐事的熟练,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将她能改变至如此?
“既然人醒了就烦劳二位多照顾,我只是将人带回来,要说救人还是掌柜的功劳,县令合该感谢你才是。”说罢,她看一眼床上的阮舒月,转身便要出门。
“等,下。”
床上的阮小姐尚自虚弱,只能勉强撑起身子,洪喜儿将她扶起让她靠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郎元怿看她一眼,这七品官家的小姐还有点脾气啊。
“阮小姐还是好生休养吧。”说罢也不待她再言,迈步出了房门。
“咳咳。”
阮舒月咳嗽两声,闭上眼睛深深吸气。
“呵呵,这是施恩不图报啊。”陆棠一觑着这位阮大小姐越发红润的脸色,也不知道是药见效人大好了还是被郎元怿堵的。视线稍偏,看见洪喜儿望着自己越发不善的探究目光,陆棠一赶忙转道:“阮小姐你饿不饿?我给你端点吃的来吧。”
“不必了,我想再休息一会儿。”阮舒月摇摇头,又对洪喜儿道:“还要多谢洪掌柜的救命之恩。”
“阮小姐客气了,要说真正救你的还是方才那位姑娘,要不是她不顾自身安危将你的毒血及时吸出,恐怕您真有性命之虞啊。”
阮舒月微阖眼,今日她去清泉山其实是母亲怕她因着武护官的事憋闷坏了自己,才让几位世交家的小姐们陪着自己来山上踏青游玩,她推辞不过,又不想母亲担心自己,只得应下。只是随着年纪渐长,她和这些昔日的发小玩伴越发聊不到一处了,聚在一起时说的不是婚事姻缘便是谁家公子,她听的无趣,索性一个人到山中逛逛。来欢喜镇三年多,虽然也偶尔来清泉山踏青打猎,但这三山相连甚广,再深一点的山间她也不曾去过,想着看看深山中的风景,谁曾想到竟遇到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