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元姑娘,水烧好了我让棠一给你拎上去,你洗漱好就休息吧,稍晚我让她给你送吃食。”
“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说完也不待几人答话,转身自己走开。
阮舒月见人走了跟着站起:“我也回房休息了,稍后烦请小陆烧点水来,我好沐浴。”
“好的大小姐。”
等到院中小葡萄架底下只剩陆棠一和洪喜儿时,两人各自沉默半晌,再看向对方时皆都一副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吧。”
洪喜儿微微眯起眼睛,对面厨房,元七娘淡定拎着水桶出来,后面跟着秋兰晃晃悠悠三步一停,“阮小姐对你姐姐,似乎很好。”
陆棠一心里有数,却又不能直言点破,只道:“救命之恩啊,能不好吗。”
“我是说格外的好,不像报答救命之恩的,那种好。”
“报答救命之恩,应该是哪种好?”
洪喜儿“啧”声,颇没好气看她一眼:“什么区别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
“我是真不知道啊,只听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
三楼客房。
郎元怿住的房间里浴桶屏风树立,木搭上置放着干净衣衫,皂荚香草一应物件皆摆放妥当,她人却不动,直挺着立在屏风前,淡淡道:“你要看我沐浴吗。”
阮舒月面上一热,但却因这习惯性的冰凉语调不由赌气:“都是女子,怕什么。”
郎元怿如同活见鬼般看一眼她,这人今天没事吧?不过她也是个见惯“世面”的主,向旁一退,指着木桶说:“那你洗吧,我看着。”
“你!”被人反将一军的大小姐攥紧手中木杖,狠狠瞪她一眼,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郎元怿处变不惊,收到死亡凝视仍旧面不改色:“不是说都是女子吗,怕什么。”
阮舒月自认是个讲理明事这些年又修身养性温和不少的人,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这个元七娘她那沉在丹田的气就总会行走全身,攻心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