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一想了想,她是打了房思宾一拳,轻了,应该给他狗牙全打掉才解气:“安州城里吃人饭不干人事的房家呗,还是个卖粮食的,我看天地良心全让他家亏了去。”
“房家?”那男子一听来了兴趣,“你打的不会是房思宾吧?”
“你认识他?”
“哈哈哈哈!”男子听罢放声大笑,好半天才咳嗽道:“咳咳!哎呦你怎么打的?打残废了?还是不能人道了?”
陆棠一无语,瞬间有些不想理这人,“没有,就打了两拳。”
“嘶!你也不行啊,不解气!亏了!”
“还没说呢,你也认识房思宾?”
男子哼哼两声,“何止认识,那也是交过手的,不过他可被我打的颇惨。”
“他也欺负你家人了?”
“他敢!老子剥了他狗皮!”男子低吼出声,而后吸吸鼻子,又平静下来,“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进了这驻兵署的牢房,是因为不久前在如意坊里和人打架,不过我可不是争风吃醋啊,咱那也是路见不平一出手啊。谁不知道如意坊的眉音娘卖艺不卖身,偏巧有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喝多了黄汤要去欺辱人家,那我能干吗?上去就把他打趴下了!本来我也没当回事,不就打个人吗,后来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是个千总,还好巧不巧的是武尉官的大公子,狗日啐的,这不就被拿进来了吗。”男子说完还叹了口气,接着又乐道:“我就是那时候和房思宾交手的,一脚就让我从楼梯上踹了下去,个废物花花,从花朝节上接花环开始没事就往眉音娘那跑,谁不知道花环是个有家室的小哥谦让,他又让家丁抢来的,胜之不武的东西。”
男子说完这一长通,却不见对面有声音,敲了敲墙壁:“嗨!我说兄弟,你还在吗?”
陆棠一当然在,如此密闭的铁笼子她又不会穿墙遁地能跑哪去?只是听完隔壁男子的话,她这一时间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得好好理顺一下。
“兄弟?嘿兄弟?哎!活着呢吗?”
过了好半晌,那男子仿佛不放心,站起来开始敲起墙来。
“别敲了,在呢。”
“我还以为你猝死了呢,好不容易来个活人,还没陪我说上半天话就成了个死鬼可不行。”
陆棠一无语,随即沉声道:“老哥,你想不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有故事啊,说说。”
话音落,陆棠一开始从多年前房思宾求娶洪喜儿之事讲起,反正也不知道在这能待多久,隔壁这老哥似乎是个热心肠好管事的,况且还和房家有仇,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吗。
待她把这些事一一讲罢,就听隔壁铛铛两声响,陆棠一被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那男子怒吼一声:“个狗养的王八蛋!我只知道房思宾是个纨绔败类,没想到这是缺德到家了。看来这王八蛋是把得罪过他们的都关来驻兵署牢房了,周武尉有这样的儿子和姑爷,真是祖坟冒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