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一看看死去的薛木匠又望向马贯再到仵作,直到回头去瞧堂外,人群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房思宾在那得意嘲笑的样子,这下她哪里还能不知为何,看来这都是他们一早串通好了的。
望着地下薛木匠的尸体,陆棠一心中怒火腾然,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样因为一己私仇无辜被害吗?
“大人!我欢喜客栈绝对没有以次充好,更遑论用腐坏食物做菜,还请大人彻查!倒是前不久,安州城房家房思宾因私人恩怨来我客栈闹过,还扬言要让我们倒霉完蛋,这事欢喜镇上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可以作证,今日这桩人命案定是和他脱不了关系,还请大人明察!”
陆棠一声高理壮,堂堂立于公堂之上看着倒真不像说谎的。听了这话,房思宾当即从人群中跳出来:“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客栈黑心害命,休要攀扯无辜!”
曾知州见着他自己主动出来倒不用再传,便准备听他们如何对峙。
“若和你无关,那前来拿人的怎么不是永宁县衙?将我抓来后又为何会关进驻兵署的牢房?还不是你们事先勾结谋划好的!”
“那是因为马贯知道你们和县府交好,怕自己冤屈无处可诉!”房思宾说着又对曾知州一拜:“大人,我房家几代在安州行商,做的是粮食生意秉承的就是天地良心,大人何曾听过我家粮号出过这样的事?再说这薛木匠,本是我岳父家一远亲,老老实实的手艺人啊,就这样被这黑心的欢喜客栈害了,还请大人为他作主啊!”
“大人!还请为我师父作主啊!”马贯在旁跟着哭拜,曾知州颇有些头疼,他虽看不上周武尉,但人毕竟也是州城尉官,犯不上和他闹得不快。
“陆棠一,你招是不招?”
“大人,我们没有挣过一文黑心钱,更不会枉害性命!还请大人明察还我们公道!”
曾知州年纪大了在这听他们吵嚷半天本就心烦,见陆棠一不招他一拍惊堂木,本欲将人杖责打到她招为止,又想到阮县令那封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了心思:“仵作你下去好好验看一下这人到底为何身亡,今日暂先退堂吧。”
“大人!”
曾知州按着太阳穴往后堂走去,有差役上前来拿住陆棠一,房思宾脸上重又挂上狞笑,走过来低声道:“听说你和洪喜儿定亲了?所以说女子嫁人要慎重啊,刚定亲未婚夫婿就命丧黄泉,你说她是不是真就成个扫把星了?”
“房思宾!”
“哈哈哈哈!”公堂上此时只剩寥寥几人,房思宾张狂大笑:“放心,本少爷没别的就是命硬,越克的女人我越要试试,你就安心去吧,你的洪喜儿,少爷我一定好生照顾。”他刻意加重照顾两个字,果然见到陆棠一狰红着一双眼向他扑来:“你敢动她!我杀了你!”
差役赶紧按住她,陆棠一抵抗不过被人按在地上。
“就凭你?你一个无权无势还要靠女人过活的贱民软骨头,本少爷站在这你能奈我何?还不是要被人像狗一样按在地上。”房思宾轻笑两声,手中折扇一下下打在陆棠一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