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婆是府上的医婆,陪着阮舒月的母亲嫁到阮家,一直帮着母女二人调养身体。如今麻婆婆已经五十多岁,哪里跟的上她的步子,在后面追撵道:“来了来了,跑的这样急做什么?”
等到她看到元怿的状况也是一惊,“怎么伤的这样重?去准备热水,剪刀,白酒。”
“我这就去!”王琦转身跑出去,俞菱初将蜡烛和药箱提过来,“婆婆,这里有些药品东西,您看能用什么。”
麻婆婆自己也背着个小药箱,闻言拉过匣子扫了一眼,她本也没当回事,但在看到那一整套镊夹剪之后又将推出去的药箱拽过,翻了翻里面的瓶瓶罐罐,“这是内行人备下的。”
说着她取过镊子和剪子,在蜡烛上烤了烤,王琦刚提了壶白酒回来,她将酒洒在工具上,又在火上烤了烤,“好了,姑娘,你忍着点疼。”话音落,上手一剪子紧接着是“嘶啦”一声。
元怿本已经晕过去了,还是被这一下子疼的一个激灵,“唔!”
“轻点!”阮舒月扑在床边,一下握住她的手,额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泛起,看着倒像是她自己受了疼。
麻婆婆疑惑看一眼她,舒月小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还从没见过她对个外人这么上心,饶是那新姑爷过世可也没见她像现在这般情绪波动。
“现在还死不了,再不快点可没准了。”麻婆婆对着阮舒月道,果然大小姐眼眶一下子红了:“婆婆那你快点!她不能有事!”
见自家小姐是真着急了,麻婆婆也不再多话,手上动作利落起来。元怿伤在心肺经脉处,还是个贯穿伤,加上受了内伤整个人都十分虚弱。
“得用人参吊着,不然她这内伤养不好,灵芝雪莲这些贵重的药材也得用上,她这次伤的不轻。”
“家里有,琦哥儿麻烦你去取来。”阮舒月说着从腰间取下枚玉佩,玉佩上雕琢一个月字,“去找秋兰,多多拿来,还有什么名贵的药材补品都带来。”
“我这就去。”王琦被拦在落下的帷帐外,接过玉佩就往外跑,俞菱初也跟着出来:“三娘那还有一根人参,我先去煮上。”
两人各自去后,阮舒月回到帐中。彼时麻婆婆已经开始给人包扎起伤口,她伤的位置在心肺口,难免要敞开衣服。阮舒月从刚才起就一直忍着不去看,元怿本身就白加上如今失血过多,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冰凉苍白的感觉。别人性命垂危她本不应有什么私心,可也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对方的身体,阮舒月就觉一阵面红耳热,只能忍着不去看她。
“还从没见你对谁这样上心过。”麻婆婆将最后一截细布缠好,又打了个结扣。
阮舒月闻言一怔,而后却轻轻握住元怿垂在身侧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会对她如此牵挂在意,她走后的每一天,她都在想她。
“她救过我,就是她斩了毒蛇,将我从清泉山上背下来,又及时给我清了蛇毒。”
麻婆婆看看元怿,原来是她啊,那时适逢阮家少夫人有孕,她去往京都城照看,回来时才听说舒月小姐的事。
“这姑娘当是个有福气的,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