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提起谷鹏,燕归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她面上没表现出来,也没立刻给出反应,直到从村长家告辞的时候才开口问了谷鹏的地址。
“谷鹏啊?他家住村东,离刘凤家不算远,我给你们指路。”
告别了村长,两人取了车开去谷鹏家,顾以羡问:“这个谷鹏有什么问题么?”
燕归手支着下巴靠在车窗上,淡淡道:“还不知道。上次咱们过来的时候,他在刘凤家你还记得吧。”
这事儿顾以羡记得,那天就是远远跟谷鹏打了个照面,话都没说一句,连他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燕归说:“他给他嫂子戴孝呢。”
顾以羡愣了一下,她仔细回忆那天见到谷鹏时的样子,后知后觉想起那人穿了一身白麻衣,当时她没多想,却没想到燕归留意到了。
“而且听村长话里话外的意思,谷鹏这么多年跟他嫂子都走得很近。按理说,他哥死了22年了,他一个小叔子,正常情况下跟寡嫂应该不太来往。当然,也没准儿是我想多了,人家叔嫂之间就是正常亲人关系。”
这村子不大,顾以羡的车很快开到谷鹏家,在道路边停下的时候,谷鹏正拎了一大袋子东西要进院门,他身上还是上次见面时穿着的那一身白,看到她们出现直接停住了脚步。
顾以羡走过去把警官证给他看,然后解释了来意,说是为了他嫂子被害的案子来问他点儿事。
谷鹏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就很平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领着她俩进了院子。
进去之后,顾以羡负责问他一些问题,燕归则跟在后面默默观察。谷鹏家挺小的,总共就一个小平房,一眼就能看到头。
按照谷鹏的说法,他们家原本的房子就是刘凤住的那个,他父母去世之后房子给他们兄弟两个。后来大哥结婚了,那会儿谷鹏才10岁,是大哥和嫂子一起带他。后来又过了8年,谷鹏刚成年,他哥就死了。家里剩下寡嫂和幼侄,他一成年男的一起住总是不方便,他就提议在村东重新盖了一个小的,他自己出来住。
谷鹏也没上过什么学,成年之后他们家的地就都是归他了,他嫂子没要。
“听你这意思,你嫂子对你挺好的?”
谷鹏一张黑脸始终没什么表情,他坐在那双手交握着搓了搓,道:“长嫂如母,她是对我挺好的。”
顾以羡又例行公事般问了他一些问题,基本都是围绕着刘凤的人际关系,问他知不知道刘凤跟什么人有仇,或者有没有不为人知的男朋友。
谷鹏始终没表现出异常,顾以羡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看上去没任何问题。
燕归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在他身上打量,后来落到他的手上。过了一会儿,她提出要借用一下卫生间。
顾以羡不知道她要去干吗,但肯定不是上厕所这么简单,燕归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在外面借用卫生间,连公用厕所都很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