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城市道路的监控不发达,无法证明他的话是真是假,警方派人去他说的抛尸地查过,没有收获。但即使找不到陶思成的尸体,光是现场核对的指纹和精斑,以及李勇本人认罪签字,这个案子已经算是证据确凿,很快就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经过近两年的审理,李勇最终被判死缓,后来减刑到了无期不可再次减刑。这是二十年前的案子,燕归不太清楚为什么情节这么恶劣的案子最后没有判死刑立即执行。但当年陶家的人都死绝了,不会有人上诉抗诉,检察院后来也没有提出抗诉。
但不论当年这个案子审理是有什么问题,现在李勇还活着,倒是让燕归有了可以直接问细节的人。
通过张延旭的安排,燕归在监狱见到了李勇。他如今已经五十岁,说起来不算特别老,但已经满头白发,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皱纹,看上去瘦骨嶙峋,一双三角眼眼皮耷拉着。他没有抬头看隔着玻璃坐在对面的燕归,而是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木然。
里外的通话接通,燕归开口:“李勇先生。”
李勇木然地听着,表情没有变化。
燕归十分直接地说:“二十年前,陶家灭门,是你做的么?”
李勇的眼皮跳了一下,但他依旧没有抬眼看燕归,只是幅度不大地点了下头。
燕归拿出随身带着的案卷资料,道:“凶器上发现了你的指纹,现场有你的精斑,这些都是当年警方逮捕你时的有力证据,你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才承认的罪行,对吗?”
李勇还是不说话,依然点头。
燕归翻出凶器的照片,是一把尖刀,问:“就是在这个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对吗?”
李勇眼皮极快的掀了一下,复而再次点头。
燕归又道:“现场发现你的精斑,所以你强|奸了两名女性死者吗?”
李勇还是点头。
燕归盯着他看了看,片刻后说:“你在撒谎。”
李勇的表情不明显的愣了一下,握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
“尸检报告显示,当年的死者死于毒|鼠强中毒,照片上的尖刀不是凶器,只是用来毁坏死者性|器官的工具。另外,现场勘查报告里始终说的是,在现场发现了你的精斑,并没有说在女性死者的阴|道内,也不是女性死者的床上或者尸体周围,而是在三楼的一间次卧里。”
燕归停顿了一下,观察李勇的表情,发现他露出错愕的表情,十分惊讶,似乎是几十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这个表情十分复杂,同时也作证了燕归的孤注一掷,李勇果然在撒谎。
“所以,和女性死者发生性行为的不是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