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长时间奔跑自然会对马蹄有所磨损,马蹄铁的作用就跟鞋子一样,能很好的保护马蹄。只是马蹄铁这东西用得久了,自然也会有所磨损,这时候就需要更换新的。而军中的战马驯养不易,自然更需保护,马蹄铁也是定期更换的。
马奴们对此习以为常,也不怎么在意,但安阳听了这话却是整匹马都不好——钉马掌,用钉子把马蹄铁钉在马蹄上,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觉得疼好吗?!
金尊玉贵的长公主会骑马,但打理照顾马儿这种事自然轮不到她来。是以她并不知道钉马掌具体是怎样的,但由己及马,她顿时觉得脚下已经踩着钉子似得,隐隐作痛。
安阳被吓坏了,没去想徐沐怎么可能伤害她和墨玉,慌得直往后退。
徐沐和马奴都看见了,有些不解,马奴更是说道:“这马平日不是与小将军最亲近的吗,今日怎的忽然后退,都不往小将军跟前凑了?”
小将军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却从白马眼中看出了惊慌。
这让她有些诧异,一瞬间怀疑自己刚
才的话是不是被白马听懂了,所以才生出惧怕?可这念头也不过是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儿,又被她自己否决了——她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先前怀疑过那只信鸽,现在又怀疑似雪,可又是哪来那么多成精的动物往她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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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跟着似雪被带到东营时,只觉得自己整匹马都不好了。
她浑身筋肉紧绷,溜圆的马眼四处张望,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徐沐见状哭笑不得,一面塞了块饴糖进马嘴,一面抚着白马的马鬃安抚道:“好了似雪,别怕,钉马掌真的不疼。不然一会儿墨玉先钉,它钉了没事你再去总行了吧?”
行吗?不行,万一墨玉已经被钉习惯了呢?!
白马“咔嚓”“咔嚓”嚼着饴糖,浓郁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本是极大的享受。然而此时此刻一块糖根本安抚不了长公主慌张的心,她甚至在心中隐隐后悔,之前怎么就被徐沐一句不疼,再加一个苹果就给勾来了呢?她明明不是这么贪吃的人啊,都怪这马的身体!
安阳心中懊悔不已,马蹄一直小步踱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焦躁来。
有军士也牵着马过来钉马掌,见状忍不住笑道:“小将军这匹是新驯服的马吧,还没钉过掌才会这般慌张。”他牵着的马就很淡定。
徐沐也是无奈,不停安抚白马的模样,仿佛在哄小孩儿喝药。
钉马掌的速度其实很快,再加上军中钉马掌的人也是熟手,徐沐牵着两匹马没排一会儿就轮上了。她看了眼白马下一刻就要拔腿狂奔的紧张,又看了眼淡定异常的墨玉,没有食言的先将墨玉牵上前去:“劳烦,我这马的马蹄铁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