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显然没心情解释什么,见王虎认出自己,便继续策马往军营走:“我回营中去,你们继续巡逻,不可懈怠。”
斥候们应是领命,见徐沐匆匆离开,王虎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徐沐离营日久,有王虎带路回报口令,一行人入营时倒是快了许多。
进了军营,徐沐便径自向着中军大帐而去,直冲到帐前才被守卫的亲兵拦下。徐老将军的亲兵当然也认得徐沐,见她翻身下马,便行军礼道:“小将军稍待。”
有亲兵急匆匆返身进了帐中通报,不多时便见左副将亲自迎了出来,见到徐沐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也不多言便道:“少将军且随我来。”
徐沐点头跟进,刚从马背上跳下来的安阳也不甘落后,忙不迭追了上去。结果被守门的亲兵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也万幸他们是看着她从徐沐马背上跳下来的,这才没对她做什么。不过放她进去是不可能的,满心焦急的徐沐也不可能回返来接她,小老虎只能委屈巴巴等在帐外了。
另一边徐沐刚进营帐脚步就顿了顿,旋即问道:“这里只有左将军一人吗?”
徐家军帐下十数万人,从副将到校尉,军官着实不少。便是分兵之后,能进帐议事的将领至少也有七八人,主将出事之后只有左副将一人守着着实有些反常。
好在左副将并没有什么问题,闻言答道:“少将军有所不知,此番行刺大将军的并非刺客,而是车骑将军赵武。事后赵武虽被拿下,可大将军受伤昏迷,赵武手下将士我等也不好处置。如今各位将军都忙着收束部下,怕再生乱,是以不曾在此守候。”
这话也说得过去,徐沐仅剩的理智与耐性也耗尽了,便不再纠缠直接向着内帐疾行而去。
内帐的帐帘一掀开,徐沐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徐老将军。他双目紧闭满脸苍白,是肉眼可见的憔悴,月余不见好似连白发都比从前多了许多。
徐沐见父亲如此,心里蓦地一酸,几步上前跪到床边,拉住了徐老将军放在被子外的手喊道:“父亲……阿爹,阿爹我回来了,你醒醒啊。”
她喊了一阵,可惜徐老将军依旧没有醒,静静的躺着直让人心生惶恐。
好半晌,徐沐终于放弃了。她眨眨眼忍下眼底浮起的水光,迅速冷静下来后,转身问道:“左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车骑将军为什么要行刺?还有我父亲伤势到底如何了?”
左副将本来也还期望着徐沐能将人唤醒,可惜大将军仍旧昏迷。他心中失望之余,也有点慌,闻言便解释道:“赵武突然发难,我等也不知为何。大将军被刺伤了胸腹,军医说没有伤到要害,但大将军年事已高,早年还有旧伤隐患。如今,如今……”恐怕不好。
最后几个字左副将没有出口,但徐沐哪里听不出来。她心里“咯噔”一下,刚镇定下的心绪霎时又乱了起来,她嘴唇张张合合几回才挤出了声音:“军医在何处,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