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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还留有余地……

    实在不行舍弃教团直接跑路,从头来过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虽然这样作为道标的那孩子可能就不太满意了。

    怀着这般心思,为了不在童磨面前露出马脚,术士在回来路上特地换了身衣服。他做了几组深呼吸调整了下表情,方才手持锡杖径直走向了教团深处的花池。

    正如术士预想的那般,此时已是深夜,但童磨仍站在木桥上,遥遥望着月光下的花茧发呆。

    听到了术士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漂亮的少年这才转过头来。他以与常日无异的温和声线,微笑着向自己的父亲说出了关切的话语:

    “啊,父亲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莲回来一直在沉睡,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我真是好担心啊……”

    术士早在童磨小的时候,便同他讲过神明换代前的一些事情。于是这会儿他也无需隐瞒,直接向童磨说出了自己遇上仇家的经过。

    男人自信满满地同他炫耀自己早有准备,又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什么“绝对会带着儿子一起渡过这次劫难”。

    这份来自父亲的慈爱与但当,令童磨笑弯了眼睛。

    “您可真是值得信赖啊。”少年这么说着,用那双清澈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并在花池中黑泥缓缓蠕动之时,轻声发问说:

    “怎么了?是哪里不顺利了么?需要我帮忙么父亲……”

    与童磨话语一道响起的还有利器撕破空气的尖啸。术士那因疲惫而沉重的身体反应不及,便被站在他身后的童磨,以华美的金扇边缘,自左肩胛骨自胸口划开一道血口——

    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若不是螭器反应快,他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疼痛让术士那被咒花影响得有些迟钝的脑子,短暂地清醒一会儿。

    他这才发现自童磨对他表示出敌意后,何止花池反应缓慢,连他心脏处的那朵咒花,为他修复身体的速度都开始变得迟缓。

    术士飞快地分析着造成这种局面的关键所在——

    好吧,比起他,童磨才是留在教会,真正勤勤恳恳养了五年花的那位。

    就算只是个普通人类,但是体内留有一段根茎,又有与神明交好的道标这一身份,其实童磨也可以借用花池的力量,并以此作为工具,进而影响自己持有的咒花本体。

    看来除了这花池,还有童磨体内的那点咒花根茎,也得尽快收回来才行啊……

    “哇,你不是不在乎生死的么?怎么我拿你警告一下她,你就生气了么?”

    虽然在心里对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臭小子”起了杀机,但是狡猾的男人还是捂着伤口暂时后撤,为恢复伤势争取所需的时间。